第一四三章 離開與歸來

宋天耀昨晚是回到太和街睡下的,倒不是他不想去杜理士酒店睡,而是自己能去睡,但是爛命駒那些人卻進不去酒店,雖然章玉良不可能同一件蠢事做兩次,但是誰又能說的準呢,萬一找個會講英文的好像代鋒那樣的高手進酒店殺了自己,那他宋天耀就真的死不瞑目了。

他住在自己臥室,爛命駒和另一個潮勇義的手下就在客廳裏打盹,門外還有四五個手下坐在樓梯上睡覺。

趙美珍,宋春仁,宋雯雯,師爺輝甚至婁鳳蕓,從昨晚宋天耀回來之後,就全都連夜趕去了鹹魚栓的家裏,一家人都知道鹹魚栓為救宋天耀死在了代鋒手裏,鹹魚栓一死,他老婆女兒不知道會被刺激的成什麽樣子,必須要有人陪在身邊照顧,而且鹹魚栓的喪事也要有人幫忙籌辦。

宋天耀讓趙美珍先為阿栓的老婆送去了兩萬港幣,用這些錢讓阿栓的老婆為阿栓風光大辦喪事,那兩萬港幣,算是宋天耀以權謀私,從褚孝忠給自己的那三十萬現金裏直接克扣的,估計褚孝忠也不會在意宋天耀如何花掉那三十萬。

從家裏出來,宋天耀先去了利康公司,他準備今天哪裏也不去,除了下午去送安吉·佩莉絲之外,其余時間就呆在利康公司。

咬著爛命駒讓人從茶樓買來的叉燒包,喝著茶水,翻看著特意買來的今天發行的幾乎市面上所有報紙,剛把第一個叉燒包吃完,電話就響了起來,宋天耀拿起電話:“喂?利康商貿公司,找邊個?”

“阿耀,我是褚孝忠。”褚孝忠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帶著幾分得意:“我幫你添了些柴,五邑過半藥商租的船,都不準出海,那些船的船東寧可付違約金,都要收回那些藥商手裏的船。”

“當心搞太大失控,忠少。”宋天耀沒有誇贊褚孝忠辦事能力出色,堂堂褚家接班人,無論做出什麽都不值得吃驚,再說只是一半藥商手裏的船不能出海,這要是換成褚耀宗,那火力估計能輕松覆蓋整個藥商群體。

“就讓他們當我失控好了,我細佬被章家欺負,我當然要有過激反應嘛。”褚孝忠在電話裏說道。

宋天耀把一份報紙的頭版瞄了一眼:“忠少,不如你回家食飯時讓下人多買幾份報紙,發給褚家大小睇下,大家一定都會很開心,說起來,我老板信少的樣子真的很上相。”

“呃……”褚孝忠被宋天耀這番話刺激的呃了一聲,他用自己的人脈去搞五邑那些藥商手裏的船只,結果今日各家報紙卻都登了他弟弟的照片,一些只為金錢毫無風骨的中文小報更是不要臉的把褚孝信照片放到頭版,然後一行粗黑大字,香港大慈善家!

他拼死拼活的為利康幫忙,而自己弟弟這位大慈善家卻好像應該摟著女人還未起床。

這就是命,不過最可氣是宋天耀這撲街,自己好心打電話給他,通知他自己動手為藥業協會添堵的事,這撲街就故意提褚孝信登報的事來氣自己。

“阿耀,你能不能不要像小孩子一樣,故意氣我?你幾歲呀?不同你講,我掛線去買報紙。”對宋天耀那番話,褚孝忠倒不會生氣,只不過覺得宋天耀冒出來故意刺自己的話很小孩子氣。

宋天耀一邊咬著叉燒包一邊對電話說道:“喂,忠少,不如多聊幾句,我等章家的人等的很無聊。”

“那就打給你那個上相的老板,讓他同你聊好了。”褚孝忠回了一句。

宋天耀就故意引褚孝忠說出那句話,此時壞笑著說道:“信少?信少和茱蒂小姐昨晚共度春宵,到現在還冇起床。”

“撲街!”褚孝忠在電話那邊意識到被宋天耀又故意調侃了一句,忍俊不禁的罵了句臟話,郁悶的掛線。

宋天耀咬著叉燒包把電話放回原位,繼續看報紙,所有收了錢的,無論中文還是英文報紙,都如實並且誇大的報道了昨天樂施會成立和捐贈藥物的事,但是按照原計劃該提的歐洲海岸公司惡意囤積樂施會發起人褚孝信的利康公司原材料的事,卻一個字都看不見,顯然章家這一點做的不錯,把各個報館都擺平,讓大家統統報喜不報憂,全都是善頌善禱,不提章家。

不過利康捐贈的信牌花塔糖,都被各個報館加重筆墨多寫了幾句效果,一些報紙還登了以信牌花塔糖為背景的照片上去,算是看在錢的面子上,幫利康打個軟廣告。

一直在利康坐到中午時分,宋天耀才去了杜理士酒店,留了爛命駒等人在酒店外面,自己進了餐廳與安吉·佩莉絲一起吃午餐,今天安吉·佩莉絲沒了往日大膽隨意的打扮,頭發被束起,戴上發卡,手邊是遮陽帽,整個人的穿著看起來比平時保守很多。

“倫敦好像沒有法律規定女人不能穿的暴露些或者性感些吧?這身裝扮看起來好像年紀大了十歲一樣。”宋天耀幫安吉·佩莉絲拉開座椅,等她坐好,自己也回到位置坐下之後才對安吉·佩莉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