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要離斷臂,刺殺慶忌(第2/2頁)

(在伊朗人之前,非洲有些酋長也這麽幹,但他們只是酋長,或者部落武裝首領,不屬於文明國家領袖,最多偶爾得勢,也被定性為“軍閥”。軍閥殺外交官是有的,軍閥不代表國家,就跟1920年代國內那些軍閥一樣,他們也殺過。)

從此以後,美國人自然可以拉低“快速反應護僑”的門檻下限。因為美國是伊朗人質危機的直接受害國,他們這麽幹,國際社會想譴責都很難譴責。

相當於伊朗人刷新了一次文明社會的下限後,要其他所有跟美國所建國際秩序不對付的國家一起背鍋,一起承擔被突破下限惡意揣測和假想防衛的下場。

美國人只要一句“我怎麽知道這個國家會不會跟伊朗一樣沒下限”,就動武了。

……

把葉紈所說的理論推演梗概捋清之後,就是如何形成一篇紮實的內部論文、或者說外交托辭的事兒了。

從想法,到落實到可以經得起國際社會推敲的嚴密外交辭令,還有很大差距的。

千萬別小看這部分工作的價值。

可以這麽說,在1983年,要是哪個人能把上面那番假象推演,落實成久經考驗外交文件黑話、遞交給美國總統,那絕對是至少價值千萬美元的學術成果。

這一點不吹牛,因為美國總統就需要這麽一份文件,來讓他“想出兵動武的時候,少花幾天時間跟國會扯皮、讓美軍反應速度更快”。

從經濟角度來算,能加速數天美軍軍事行動突然性的智力成果,得多值錢?

能第一個想出來,為總統分憂的人,如果是個美國公民,那麽給國務卿當個十年八年助理、成為智庫成員,絕對是沒跑了。

可惜顧驁不是美國公民,也不想當美國公民,他只能用來換一點別的利益——比如,原先設想好的,增加後續成果的公信力。

同時讓基辛格相信顧驁的其他預言,“堤防今年其他要向民豬化過渡的拉美國家,被蘇聯滲透的風險”,把這種“主動假象防衛”的使用範圍擴大化,在格林納達用完,再去阿根廷用一用,比如把激進盟黑成蘇左,拉一把阿右的正義档。

然後顧驁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夾帶私貨,具體怎麽拉,李根總統不會過問的。

這也是美國傳統了。

就像尼克松,不會知道水門事件中,執行層的種種煞筆行徑。而且CIA和FBI做事兒的時候,經常會用“先提出幾個更不靠譜的方案,讓上級否決,然後再提出一個不那麽靠譜的方案,換取執行”的手法。

因為CIA和FBI本來做的就是驚世駭俗的事情,他們已經習慣了被否決了,幾十年發展下來後,CIA和FBI的前沿執行層就習慣了,故意拿幾個不靠譜的先送上去被拒,以滿足“甲方不先拒絕乙方幾個設計方案就不舒服斯基”的心裏毛病。

而甲方往往在拒絕了幾個方案後,就不好意思再繼續拒絕了,這是心理學上的人類共性。

很多甲方讓乙方改了N稿設計案後,反駁欲被滿足充分了,說不定最後繞了一圈通過的就是一開始的設計初稿。

“水門事件”在執行層時,其實就是一次“本來還不太靠譜、還想用來被拒絕的鋪墊計劃”,不小心被通過了,導致的後續災難。

而這一次,要是CIA的人執行海外滲透扶持任務時,也不小心烏龍了呢?

美國素來有讓CIA幫國務卿執行海外秘密滲透的習慣。比如杜勒斯時代,杜勒斯本人是國務卿,他親弟弟就是中情局局長。杜勒斯兄弟是“聯合水果”公司的大股東,所以一旦有拉美國家搞土地國有化、侵害“聯合水果”公司的商業利益,杜勒斯兄弟就一個外交施壓一個秘密滲透,把對方的總統換掉。

比如,不小心把一個“本來作為一稿送給甲方看、準備被甲方拒絕的方案”,結果甲方突然腦抽實施了呢?

當然,這裏的甲方,明面上是羅納爾多·貝內托總統,事實上決定和被啟發的人,有可能是已經下野的加爾鐵裏前總統。

更不可能有人知道,那些“就是準備滿足甲方拒絕欲”的腦殘預備案,究竟是從誰那兒來的。

因為CIA辦事的時候,本來就不在乎這些“湊數PPT”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