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華夏信托第一槍(第2/3頁)

“副主任,我知道您的意思,我懂信托債。”顧驁肯定地回答。

他知道,桌上這兩份文件,如果有任意一份辦成了,那確實是“新中國第一次對境外融信托債”。也算是為改開初年缺乏外匯的窘迫現狀,打開了一條全新的資金解決思路。

在此之前,比如78年瘋狂使用外匯擴大投資後,79年國庫結余最少的時候,連2億美元都拿不出來了。

這時候,“讓外國資本家直接認購中信的投資型債券,然後專款專用投到標的項目上”,無疑比靠出口慢慢賺外匯要快得多。

無非是將來需要給外國資本家一些比較高的利息(債券利息肯定比銀行貸款要高)

80年代,巴西阿根廷都是這麽發展經濟的,不過後來阿根廷借得太多、匯率又波動,所以崩了。巴西則經濟體量比較大,挺了過來。

所以說外匯債券不能多買,也不能不買。把握好償還能力和周期,別陷入利滾利和匯率陷阱,那絕對是有益的。

而顧驁眼前看到的這兩份文件,絕對是外資委和中信信托成立後、發外債融資的第一槍,歷史意義和政治意義極為重大。

弄好了,成為一個樣板典型,將來西方國家的資本都願意來認購中信債。

弄不好,說不定會堵住一條重要的融資渠道。

副主任與顧驁反復確認,相信他完全理解了這事兒的重要性後,才有些難以啟齒地說:

“不過,這幾天我和主任、老板反復開會,發現要打響這融資100億日元信托債的第一槍,難度不小啊。目前中信公司缺乏一筆能讓日本富商們信服的、在曰盈利穩定、知名度夠高的投資歷史業績。日本人不相信中信的選項目眼光,依然怕中信是被國家的行政意志逼著選項目、盈利前景不好……”

這兩個工程要融日元債,顧驁是心知肚明的。因為寶鋼的立項,就是去年偉人訪日參觀君津鋼鐵廠後定下來的,用的是全套君津的技術和設備。後來的儀征化纖,也需要大量日本設備。

買日貨,當然融日元債就行了,不用多此一舉搞美元債。

而事實上,按照原來的歷史發展軌跡,無論是儀征化纖還是寶鋼,其日元債發債確實不太順利。

談判持續了很久,找讓日方信服的“歷史投資業績”也找了很久。大約到1981年才最終談妥,發出了第一筆的100億日元債。

而儀征化纖也因為缺錢停工了兩年,到82年才正式開工、一期84年投產,比最初計劃耽誤了兩年。

可以說,如果國家能讓中信提前一兩年證明自己的投資信用、拿出歷史業績,打響外匯債第一槍。那麽這兩項國家級的超重大工程,都是有可能早兩年開工投產、形成創匯現金流的。

“有什麽我可以做的嗎?”盡管有不詳的預感,但顧驁還是只能硬著頭皮問。

他相信對方應該不是直接耍橫,而是會給一些交換條件。

畢竟自己也是鞍前馬後立了功的人。

何況如果真的不尊重個人財產,國家尊重投資的信用會受損的,外國人會不敢來的。這是做給日本人看的樣板工程,容不得任何強迫與瑕疵。

副主任便開門見山了:“從你跟邵爵士的洽談合作過程中,我們也知道的,你在一家港資公司有股份,那家港資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是個香江的知識產權業主,另外,還有一位內地剛剛過去的、原外交部的女同志,有5%的股權。

這家公司是電子產業的,屬於高新技術,產品創匯的絕對金額雖然不大,但我們也注意到,全部是在日本市場創匯,而且利用獨有技術、占據了大型遊戲機這個細分市場的第一名市場份額。示範效應很好。

不知道你能不能跟港方聯絡一下,促成兩地合資辦廠呢?具體模式可能是這樣的:

中信信托出面、近期馬上對港方發布一輪港幣債融資需求,專款專用把融來的錢用於投資這家電子企業。港商不允許直接以個人和企業投資者名義、直接投錢給這家公司,必須是通過中信的間接融資。

我們也知道,目前那家港資電子公司只有研發設計和市場渠道能力,沒有生產能力,產線是外包給了內地的加工廠的。中信的港幣債到賬後,完全可以在深市為這家電子公司建造自己的生產基地。

上個月粵省的習仲勛剛剛向中央申請、為深市特區弄到了第二片優待規劃區、沙角免關稅工業區。如果這項投資成立,立刻就可以在沙角區設廠,3年內關稅全免,並且享有國家目前能提供的一切優惠政策。這樣還能擴大產能,不至於每個月一千台產量都不到。

另外,根據《中外合資企業法》,外商持股比例一般不低於25%。即使合資之後,依然會給原最大的股東保留30%股份、那位林先生和其他人加起來也可以保留10%,中信的信托投資只占股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