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8章 領軍人物

蓋文·亨特決定撰寫一篇藍禮專題,但“美國周刊”主編卻秉持著懷疑態度:

在數不勝數的文章之中想要殺出一條血路,難度著實不小;更何況,“美國周刊”本來就不是電影專業雜志,只是一本娛樂雜志,專業性拼不過“好萊塢報道者”、權威性拼不過“紐約時報”、人氣度拼不過“名利場”……難道他們要以傳聞和緋聞來決勝負?

不過,主編還是將這篇專題交給了蓋文——畢竟,蓋文現在的確做得不錯。

面對如此難題,蓋文對著自己提出了一個疑問,也就是這篇專題的核心內容:爭議不斷、矛盾重重的藍禮,到底是在短短數年之內達到如此高度的?更重要的是,負面新聞始終不曾間斷過的藍禮,到底是如何贏得包括他在內的無數人的好感的?

雖然消極新聞、負面新聞、花邊新聞如影隨形,從網絡到業內,針對藍禮的抗拒情緒始終都不曾平復,更不要說消失了;但一個又一個的奇跡,卻以鐵一般的事實證明了藍禮的強大號召力,堂吉訶德的力量是全球範圍內都不容忽視的一股潛力。

包括蓋文自己,他也必須承認,藍禮的人格魅力讓他念念不忘,他依舊會懷念那些站在最前線與藍禮近距離接觸的日子,所有記憶片段都是如此栩栩如生,那些碎片隱藏在辦公室生活的角角落落之中,讓人忍不住懷念——有時候,他也無法分辨,自己到底是懷念那些追逐著新聞四處奔跑的生活,還是懷念與藍禮近距離交鋒的日子……

那麽,到底為什麽呢?

蓋文將自己的思緒沉澱下來,從旁觀者回到參與者的身份,以主觀視角尋找問題的答案,他的筆觸將視角放在了堂吉訶德身上,以這群忠誠而可愛的粉絲為出發點,講述他們眼中的藍禮,試圖捕捉鏡頭之外的那位“藍禮少爺”。

難道如此角度此前沒有人關注過嗎?難道如此視角就是破天荒的頭一遭嗎?難道如此主題從來就沒有人撰寫過嗎?

顯然不是!

這些年來,關於藍禮的文章數不勝數,描寫藍禮與堂吉訶德關系的報道也不勝枚舉——用雜志主編的話語來說就是:“花式稱贊已經走到了死胡同,想要憑空想出一個沒有人觸及的全新話題,估計還是必須依靠狗仔了”,那麽,蓋文這篇專題的特別之處到底在哪裏呢?

撰寫堂吉訶德的文章,有之;撰寫藍禮魅力的文章,有之;撰寫堂吉訶德眼中的藍禮亦或者是藍禮眼中的堂吉訶德,有之;但是,以堂吉訶德身份來撰寫藍禮,卻沒有——更準確一點來說,記者以堂吉訶德的身份來撰寫藍禮,則沒有。

因為記者必須保持客觀,至少是相對客觀,這也注定了他們不能帶入自己的個人情緒來完成新聞稿件;所以,在撰寫相關課題的時候,即使是身為堂吉訶德,記者身份也是第一位、堂吉訶德才是第二位。

現在,蓋文卻稍稍改變了立場,堂吉訶德是第一位、記者身份是第二位,真正以堂吉訶德的視角來呈現出藍禮的形象——僅有的區別就在於,那些堂吉訶德們都不是記者,其中的專業與客觀自然有所不同。

那麽,如此視角是否有所偏頗?不夠客觀或者不夠中立就暫且不說了,是否可能淪為粉絲視角的狂熱追捧?是否可能成為粉絲心態的無腦吹?是否可能丟失新聞本質而淪為徹頭徹尾的一片贊頌文?

這恰恰就是蓋文的高明之處:他沒有。

也許在堂吉訶德眼中,藍禮就是無所不能的超級英雄,甚至是身高百丈的頂天巨人,又或者是具備魔法的術士,粉絲濾鏡之中的諸多行為都被美化了,內容自然也就開始失真;但是,在蓋文眼中,藍禮就是藍禮,那些粉絲濾鏡的誇張部分都被還原了,更多是呈現出一個真實的藍禮——依舊保持了屬於記者部分的真實。

這份真實,讓這篇專題變得獨特起來。

必須承認的是,近年來耕耘在專題報道和一對一專訪之上,這賦予了蓋文不同的視角,他的文字非常敏銳也格外細膩,並且腳踏實地地呈現自己的觀點,在一片浮誇的贊譽聲之中,堪稱一股清流。

蓋文細細講述了這些年以來自己親身經歷、同行親身經歷、影像和文字留下記錄的經歷,從那些看似主觀實則客觀的角度,將那些故事娓娓道來,徐徐地展現出了藍禮遠離大眾視線之外的隱藏面目——

這裏所說的“遠離大眾視線”,不是離群索居、形單影只,而是剝離媒體的娛樂至死解讀、接觸燈光之下的光鮮亮麗,單純從普羅大眾的普通視角切入,尋找到一個瑣碎卻真實的形象側面,在成為演員之前的那個普通人,為“藍禮·霍爾”這個好萊塢巨星的形象,填補上最為神秘也最為貼切的最後一塊拼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