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另類幹部(第4/7頁)

因為反對李盛文這樣的人當副省長,席鳴一就搞出了人代會上讓自己成為候選人的事情?真如坊間所傳聞的那樣?

怕也不會這麽簡單。

不管怎麽說,姜松巖覺得與席鳴一的見面和談話是成功的。沿江低碳生態圈的工作算是能開一個好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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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雲邑市姜松巖去了趟二號樓的辦公室,處理機要秘書留給他的文件,等著秘書姚大慶將第二天參加省國土資源廳依法處置閑置房地產用地會議的講話稿交過來。

通常的,這樣的講話都由下面準備一個初稿。像省國土資源廳的會就是他們在開會前兩周送來稿子,在“跟片”的秘書長把關後,姚大慶再整理出來交姜松巖。明天的會,這時候的講話稿都應該形成打印裝訂好的文件放資料袋裏了,可姜松巖在從關港市回來的路上突然有了些新想法,想對稿子再做些修改。此時做修改麻煩的不是姚大慶一個人,國土資源廳搞會務的同志都要跟著動起來,肯定是怨聲一片。姚大慶知道,剛做副省長的姜松巖還不知道這些環節,他要提醒一下。於是姚大慶就說通常這樣的稿子應該怎麽樣,現在這樣會怎麽樣雲雲。

姜松巖覺得多此一舉,又不是原則性修改,講話稿不要重新做,他明天講話的時候也不至於一字不漏地照講稿念。余群知道了則說,在執法單位講話給指示精神,只能照稿子念。這是以後落實的依據,要是盡情發揮,他們以後會篡改得一塌糊塗。姜松巖想,問題肯定沒有余群說的那麽嚴重,但到副省長工作崗位以後,好多不熟悉的情況都是辦公廳提供,許多事情倒是跟片的秘書長和秘書拿了主張,有的時候倒感覺自己是個傀儡。不過這是他熟悉工作必然的過程,他希望越短越好。

最後的結果是姜松巖讓姚大慶將修改後的講話稿打印出來,再復印二十來份出來,明天一早帶到會場,就不麻煩國土資源廳的同志加班了。

回家已經快十二點,蘇可可還沒有睡,說剛剛接了秋芬的電話,看她一臉的不高興,一定是說到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姜松巖不去問,蘇可可要是想說會說的。

事情確實如姜松巖想的那樣,蘇可可心裏有事,不過這件事在過了好幾天後她才在飯桌上說起。

她抱怨羅恭達不夠意思,蘇迪南的事情說辦不辦,都拖了好幾個月,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姜松巖說:“說辦就辦了?沒這麽簡單,那樣的話也就太容易,太不值錢了。”

蘇可可說:“那怎麽辦呢?再拖下去蘇迪南的年齡就成了問題,多了難度。要不要你出面向羅恭達打個招呼?”

姜松巖說:“你怎麽想得起來要我為這件事去找羅恭達?這是伸手,是替自己的親戚要官做。”怕蘇可可不高興,他緩和語氣說:“羅恭達或許也有難度,就像他找我的事情,我也沒有立即去辦,要考慮一下是不是合適,還有在什麽情況下去辦。”他問蘇可可,平江那邊有沒有再提到龔老祖籍的事情,在她或者蘇迪南面前。

蘇可可說沒有,倒是蘇迪南問過她,姐夫會不會幫平江這頭去向龔老匯報。她告訴蘇迪南,姐夫很煩這件事,怕是不會去說。

姜松巖說:“這件事我很難向龔老說,我也做過了解,問過平江方面的同志,還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龔家灣與泊州的龔姓有淵源關系。牽強附會捕風捉影的事豈能說到龔老那裏去?再說,我雖說是平江人,但也在泊州待過,對泊州也有感情,我要是果真這麽去做,還見不見泊州的人了?”

蘇可可說平江很多人也在質疑這個事情,怕鬧出笑話。有人已經在一家網站的社區上開了論壇,在討論這件事。秋芬說蘇迪南也在上面發了帖子,她很是擔心,怕他得罪人惹出禍來。

“我們不如將迪南一家遷到泊州去吧,或者將來遷到我們這裏來。放蘇迪南一家子在平江我總是不放心。”蘇可可試探著問。

“為什麽要想遷到泊州?是蘇迪南的想法還是你的打算?”姜松巖有些不悅。

蘇可可說:“你不是說連雲邑都沒有泊州給你的感覺好,那裏最適宜人居住嗎?我們的房子在那裏,又不好賣,他去了剛好住著。”

說到房子姜松巖惱了,問蘇可可:“我們在北京也有房,你怎麽沒有想到讓蘇迪南去北京?這山望到那山高,是沒有盡頭的。”

見姜松巖來了情緒,蘇可可不再說什麽。

姜松巖之所以提到房子不高興,是他覺得蘇可可在這上面盤算太多。

在姜松巖工作過的城市,他們都有過條件很好的住房,這不是搞特權來的,而是組織上給予的待遇。離開平江市到泊州市時,姜松巖將平江市的住房交了,退回了購房款一萬多元。蘇可可很是不高興,抱怨說平江市就沒有過市領導幹部調動交出房子的先例,完全可以不交。姜松巖說那樣的話就成了空關房,是組織紀律不允許的。到離開泊州時,姜松巖沒有向組織上提出退房,因為蘇可可沒有和他同時調北京,孩子也在泊州市讀高中。蘇可可和孩子到北京後,姜松巖按照他的職務享受了待遇,在北京購買了單位三環以內的一處優惠住房。令姜松巖沒有想到的是,蘇可可背著他用家裏的積蓄另外買了兩套後現代城的小戶型。在北京的那段時間,蘇可可是最為所欲為的,兒子姜曉松總結出定律說:“媽媽的權力和爸爸的此消彼長,爸爸沒有大權的時候,媽媽在家裏大權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