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任第一件事:理清誰跟誰什麽關系 自加壓力當了指揮長(第2/6頁)

“今年初任命的,她是老組工幹部,業務能力很強,提的意見針對性和操作性都很強。聽郭科長說起,你和她曾在一個辦公室工作過?”

“我和郭蘭都在益楊組織部工作過。當時郭蘭是我的領導,後來她就調到了沙州市委組織部。”

自從得知郭蘭就是當年那個白衣長發女子,侯衛東便又驚又憂。

驚的是終於找到了神秘的白衣女子,以前他差點把市商委武藝當成了那個白衣女子。武藝雖然人也不錯,可是比起郭蘭來,從氣質到相貌還是有不少差距。白衣女子與郭蘭重合在一起,讓侯衛東很是吃了一驚,後來細細一想,又覺得絲絲入扣,毫不生硬。

憂的是他腦海中時常會想起與郭蘭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很平常,很溫馨,特別是聽到鋼琴聲,總會想到沙州學院那個泛著燈光的湖面,以及黑夜中靈動的鋼琴曲。燈光、湖水、樹影、琴聲,構成了靈動的情景,深深印在他的腦海之中。在他內心深處,覺得郭蘭至今獨身,與自己或許也有關系,雖然這種想法沒有任何根據,卻揮之不去。

談完了基層組織部的試點工作,李致翻開了筆記本。在這個筆記本裏,記著許多章永泰的講話,以及對組織人事工作的要求,還有對具體人員的指示。此時打開筆記本,當日章永泰一臉深沉的神情就躍然紙上,撲面而來。她翻著筆記本,眼淚差一點就湧出來了,為章永泰復仇的念頭又強烈地湧了出來。

想到章永泰如此強勢的領導,都沒有實現上任之初的承諾,她對年輕的侯副書記始終抱著幾分懷疑:“侯書記沒有什麽殺氣,成津這一個爛攤子,他能收拾嗎?”

此次侯衛東到成津的使命,只有周昌全、洪昂、杜正東和鄧家春等極少數人知道內情,李致並不知情。她很熟悉成津的情況,又處於組織部門這個特殊的崗位,通過李太忠、鄧家春的調動,判斷出侯衛東是為了章永泰之事而來,這讓她看到了為章永泰復仇的機會。思來想去,她就特意匯報章永泰沒有來得及實施的人事調整,看看侯衛東的反應。

“章書記殉職前一個月,曾經讓我制訂了一個鄉鎮黨政班子調整方案,具體如下……”

等到李致講完,侯衛東從抽屜裏取了紙,道:“這些名字我都對不上號,麻煩你將剛才的人事調整情況寫一寫。既然章書記要調整,肯定有他的道理。”

等到李致寫完,侯衛東看了一遍,仔細記住了被調整人的名字,道:“這事我知道了,至於何時實施,等成熟了再研究。”

這份調整方案,由於是章永泰的意思,侯衛東相當重視。他抽出時間將名單上所有的人都進行了細致研究,被調整的鎮領導都位於有色金屬礦聚集的鎮。他算了算章永泰的任職時間,暗道:“章永泰下手遲了,打蛇不狠,反被蛇傷。”

他來到成津以後,一直琢磨著“殺雞給猴看”,尋找著合適的時機。這時,一件普通的治安案子,將這只雞送到了侯衛東的案頭。

這只雞是飛石鎮鎮長劉永剛。星期五,吃了午飯,劉永剛帶著駕駛員離開了鎮政府。正在盤山公路上,接到鎮辦公室的電話。他喝了些酒,臉色紅撲撲的,道:“我要到城裏辦事,下午的會不去了。樸書記有事,他自己開會就行了。”

辦公室主任愁眉苦臉地放下電話。剛才他接到了樸書記的電話,下午兩點要開黨政聯席會。現在劉鎮長不參加,這個黨政聯席會也就沒有什麽意思。

樸書記得知此事,氣得臉青面黑,掛了電話,對副書記盧飛道:“上午我明明給他說了要開會,他還是不管不顧走了。哪裏像個鎮長?比私人老板的素質還低!”

盧飛和樸書記都是從外地調來的幹部,受夠了劉永剛這個地頭蛇的窩囊氣。盧飛調侃道:“劉永剛根本不是鎮長,他就是飛石鎮的地頭蛇。解放前有開明紳士和土豪劣紳,劉永剛就是典型的土豪劣紳。”

“他走了,這會還開個屁!”這是一句氣話,也是一句真話。不過,如果真的因為劉永剛走了就取消會議,樸書記更沒有面子,取消會議的通知他還是沒有發出去。

樸書記生氣歸生氣,也無可奈何。官場有許多或明或暗的規則用以維系官場秩序,保證官場的運轉,但在劉永剛這個莽夫眼中這些規則根本不存在。他這個鎮長控制著鎮裏好幾個大礦,不少村幹部都在企業裏兼職拿錢。他又很有些草莽江湖氣,與村幹部喝酒賭錢甚至一起嫖娼,將各村幹部緊緊團結在他的周圍。如今是要做什麽就做什麽,想做什麽就能做成什麽,只能用飛揚跋扈來形容。

樸書記因為有二十來年的基層工作經驗,被章永泰調到飛石鎮。盡管他知道劉永剛的頭不好剃,還是很有信心把工作做好,結果很快他就吃了一個啞巴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