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開發區征地糾紛引省報暗訪 記者 (第4/5頁)

第二天早上8點,小佳給周萍打了電話,帶著侯衛東來到學校。周萍見了侯衛東,笑道:“這麽年輕就當了開發區一把手,侯主任很能幹。沙州周昌全書記是我那口子的好朋友,以後需要牽線搭橋,你盡管開口。”

侯衛東道:“經常聽小佳說起周姐,感謝周姐對小佳的照顧。”

周萍豪爽地道:“今天先到城裏轉一轉,中午我請客。”

小佳道:“衛東是偷跑過來的,已經訂了9點30分的飛機,要趕回益楊。”

抽個空子,周萍把小佳拉到一邊,悄悄地道:“小佳,你那位當真是一表人才,又在單位當一把手,你可要管緊點。”看著小佳臉上殘留的紅暈,她意味深長地笑道:“今天好好休息,昨晚肯定累壞了。”

11點,飛機降落在嶺西機場。侯衛東到停車場,坐上自己的藍鳥,把手機打開,見裏面有十來個未接電話,其中段英打了五個過來,侯衛東急忙給段英回了過去,道:“不好意思,早上忘記開機,是不是有消息了?”

段英道:“報社派了三人小組前往益楊,10點出發,估計中午能到。帶隊的是資深記者王輝,四十七八歲,一米七五左右;劉瑞雪,二十七歲,一米六,杜成龍,二十四歲,一米七。王輝有些禿頂,他們開的是黑色普桑,牌照XXXXXXX。”

得到了準確消息,侯衛東立刻給章湘渝打了電話,按照預定方案進行全方位接待工作。

省報記者王輝駕駛著普桑下了益楊高速路道口,他興致勃勃地道:“有了高速路確實不一樣,1992年我從嶺西到益楊,花了七個多小時,今天只走了一個半小時。”

劉瑞雪為了寫好這篇稿子,突擊學習了益楊資料,道:“益楊在去年提出的高速路戰略,利用高速路優勢,在南郊建新城,這次我們采訪應該從這條高速路開始。”

王輝同意這個觀點,他把車停在道口,對劉瑞雪道:“我們在這裏停半個小時,你數一數通行車輛,圈圈代表小車,叉叉代表大車,三角形代表客車。”

“杜成龍,你到高速路管理處去隨機采訪,弄點資料過來。”

杜成龍帶著記者證和采訪本就到了高管處,劉瑞雪專心致志地數著車輛,王輝則下車活動腰身。

在普桑車不遠處,停著章湘渝的車子,章湘渝見到這個車牌,以及三個人年齡相貌,就確認了三人身份。對於益楊這個縣級城市來說,《嶺西日報》是省報,是高不可攀的省級宣傳機構,侯衛東居然將《嶺西日報》的行蹤掌握得一清二楚,章湘渝不禁多了幾分佩服。

章湘渝打電話報告道:“侯主任,記者來了,是三人,車牌也對上了,其中一名記者去了高管處。”

此時,侯衛東已經駕車到了沙州。

昨夜突發奇想,居然飛到上海見了小佳,這次經歷讓侯衛東自覺驚奇,一路上,他反復琢磨著“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的豪言壯語。一直以來,侯衛東都覺得益楊與上海遠在天涯,正因為有這個觀念,小佳到上海好幾個月了,他卻一直沒有下定決心到上海去,回想整個經過,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就算沒有高速路,只要有飛機,益楊到上海也並不遙遠,遙遠感受其實是心理習慣,也是心理禁錮。”

想透了這點,侯衛東仿佛覺得腦門打開了一扇窗,許多事情豁然開朗:“省報記者到益楊來,難道就一定是壞事嗎?按照辯證學,好和壞是能相互轉換的,我們可以把這次危機變成對新管會的一次宣傳。”

接到章湘渝電話時,侯衛東對記者的態度已經有了微妙變化,道:“接待工作準備得如何?”

章湘渝道:“放心吧,昨天我跟老粟談了成立施工隊的事情。老粟是多年村支書,由他當施工隊長,承包了土建工程,粟家人就鬧不起來了。客車上噴了秀雲藥廠標志,安置房施工也很正常,另外,我們在路上的安排是否改變?”

侯衛東道:“路上的安排就照常進行,不變了。我馬上就從開發區方向回新管會,還是由我來跟他們座談。即使他們不到新管會,我們也要主動去找他們。”

高速路口,半個小時過去了,劉瑞雪本本上畫著圈圈、叉叉和三角形,對王輝道:“半個小時,客車過了五輛,其中兩輛過境外地車,貨車十六輛,小車七輛,益楊站口接近每分鐘一輛車。”

王輝曾在吳海縣出城口數過車,他得出結論道:“從益楊站車流量來看,益楊縣經濟實力要強過臨江、吳海等縣。”

無標志采訪車開進益楊城區以後,劉瑞雪仔細觀察著城區,由於經常在外地采訪,她衣著並不算時尚,灰白牛仔褲和短袖襯衣,用普通發夾將頭發束成馬尾,人顯得挺幹練。車在城裏穿行一段,她總結道:“益楊縣城與五年前相差不大,街道狹窄,房子破爛,垃圾不少,改造力度不夠,遠不如嶺西省周邊幾個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