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敲打“落後分子”樹威信 怨氣(第3/6頁)

付江知道劉坤確實不勝酒力,勸道:“晏書記,劉書記確實不行了,讓他歇一會兒。”

晏道理不滿地道:“付主任,你是紅壩村的駐村幹部,我們敬了劉書記的酒以後,你也得敬。否則,明年摘不掉後進支部的帽子,你要負全部責任。”

付江本來就是老油條,笑道:“我有狗雞巴那麽大的責任。”

晏道理和付江極熟,平常經常開玩笑,他回頭不懷好意地笑道:“既然這樣,三社的提留統籌就由付主任去收。”三社是紅壩村最遠的一個社,今年這個社的提留統籌絕大部分都沒有交,前後三個社長辭職不幹,是塊極難啃的硬骨頭。

付江罵道:“晏道理,日死你屁眼。”

晏道理不再理睬付江,村兩委集體站在劉坤面前敬酒。劉坤被逼上梁山,只得又接過一杯酒,當這杯酒下肚,劉坤捂著嘴角沖出了張家館子。

晏道理見劉坤酒醉以後,臉上出現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侯衛東已是暗生警惕,等到大家重新回到桌子上,不等晏道理開口,他先發制人,道:“我今天和晏書記是第一次見面,一定要認真喝一下。”他拿了兩個啤酒杯子,道:“晏書記,我們兩人第一次喝酒,來個痛快的,一人一杯。”

晏道理已經喝了兩杯酒,如果將這杯白酒喝下去,肯定就出問題,他不敢接招,道:“聯系村的領導和駐村幹部還沒有喝,哪裏輪得到我們。”

侯衛東犟頭犟腦地道:“不行,這杯酒我必須和晏書記喝,其他人等一會兒。”

“你先跟劉主任喝。”

“這杯酒我要先跟書記喝。”

晏道理酒量一般,他原本想利用群狼戰術,把劉坤和侯衛東灌醉,以發泄紅壩村被定為後進村的不滿。灌醉劉坤以後,他正準備返身收拾侯衛東,不料侯衛東主動發起了挑戰,整整一大杯高度白酒,要一口喝完,實在超出了他的能力。

在侯衛東蠻橫的堅持之下,晏道理被迫舉起了酒杯,喝下這杯烈酒,一股股烈火從心腹間不斷躥了上來。他黑著臉坐在桌前,吃了兩口菜,忽然身體一軟,就從椅子上滑到了桌子下面。等眾人把他拖起來,晏道理已經不會說話了,他緊緊閉著眼,喘著粗氣,臉色黑得怕人。

見他這個模樣,侯衛東也有些擔心,道:“晏書記到底能喝幾杯?”

村主任劉勇道:“他酒量不大,最多也就半斤酒量。”

侯衛東見晏道理臉色不對,道:“送晏書記到衛生院去吊鹽水,免得出事。”

晏道理被送到衛生院吊鹽水,整整睡了六七個小時,這才醒了過來。醒來第一句話就是:“狗日的侯衛東,整死我了。”

這一場酒戰,以劉坤和晏道理大醉而結束。侯衛東喝酒不好惹的威名,立刻傳遍了紅壩村各社。

隔了一天,侯衛東帶著付江前往紅壩村。走了四十多分鐘,才到了紅壩村的地界。又走了十來分鐘,來到了一條小河溝。河溝不寬,有水的地方只有三米,另有四米左右的河岸。

“紅壩村一直沒有通公路,主要原因就是這條小河,這條河平時水量小,可是漲水期間,水量特別大,村裏請人測算了一下,跨河橋至少要十幾萬。”

侯衛東站在河岸上,發現在河岸不遠處有一座裸露的大石壁。自從開石場以來,他見到石山就格外親熱,看到這整整一坡大石山,就駐足不前,來回察看。

這座石壁規模不小,而且整體性很好,具有開采價值,只是從感覺來說,這些石頭硬度不如上青林石頭。侯衛東依據經驗作了大致判斷:“這裏的石頭最適合打條石。”

條石是做保坎和邊坡的必備材料,沙州道路工程公司也需要進一些條石,李晶為此曾經詢問過侯衛東。在上青林山上,由於石質過硬,反而不太適合打條石。侯衛東看了許多地方也沒有發現合適的,如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意外地發現了這塊石壁,侯衛東對修橋之事就有了想法。

過了河,又走了十分鐘,見到一處竹林茂密處,有一幢兩層紅磚樓。來到樓邊,兩只小花狗就活蹦亂跳地跑了出來,在侯衛東腳前聞來嗅去。晏道理不在家裏,付江就去坡上找,侯衛東一人站在壩子裏等候。

晏道理的壩子相當幹凈,木柴也碼得整整齊齊,院裏也沒有農家常見的雞糞。看了院子裏的情形,侯衛東對晏道理又有了新的直觀認識。

幾分鐘以後,晏道理扛著鋤頭回來了,進了院子,見到侯衛東,把鋤頭往地上一頓,道:“你害我昨天又睡了一天。你是大酒壇子,我再也不和你喝酒了。”

侯衛東在上青林兩年,天天和村幹部混在一起,很有經驗。略談幾句酒事,便直奔主題,道:“紅壩村交通不便,這是村裏發展最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