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鋪花的歧路(第4/10頁)

陳仲成沒想到暗中調查華美國際公司的事,趙啟功也知道了,再不敢多加辯解了。

趙啟功又不客氣地警告說:“老陳,你自己也要小心了,別光盯著人家的屁股看,也摸摸自己屁股上的屎擦幹凈沒有!你做的那些事你心裏有數,別人心裏也會有數,在這種被人盯著的時候就得收斂點了,不論是對賀家國還是李東方,都得多尊重,不要再四處激化矛盾了!”

說到這裏,高爾夫球場老總和幾個工作人員從會所迎了出來。

趙啟功就此打住,瞬即換了副和氣的笑臉,在老總和工作人員的迎接下,走進了貴賓室。老總招呼陳仲成時,陳仲成卻在發愣,根本沒聽見……

熱臉碰上了冷屁股,陳仲成情緒變得更壞了,高爾夫球也不敢打了,要黃老板馬上送他回城。回城的路上,一直郁郁不樂,禁不住又想起了甘子玉關於牢獄之災的話———難道他真有牢獄之災?這回就跳不過去了嗎?他跳不過去,趙啟功又如何跳得過去?趙啟功這陣子怎麽像換了個人似的?真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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峽江賓館的鬧劇過後,徐小可連著兩三個星期沒怎麽答理賀家國。賀家國打電話她不接,約她出去她不幹,還要賀家國注意點影響。影響確實不小,那陣子機關裏傳得沸沸揚揚,說什麽的都有,還有人跑來向賀家國打聽:問他和徐小可什麽時候結婚?賀家國心裏一點底也沒有,對這些傳言和詢問惟有苦笑而已。好在工作上的事不少,忙起來也就把徐小可淡忘了。

卻也沒忙出什麽成績,除了四處得罪人,一事無成。陳仲成仍做著政法書記,田壯達的案子進展不大,紅峰商城官司正在重審,結果如何尚不得知。連河塘村的選舉都不成功,嘗試著搞了一回民主,竟選上來個算命先生,不但計夫順、劉全友這些基層鄉鎮幹部不服氣,就連李東方和錢凡興都說他胡鬧。他嘴上不承認,心裏也有點打鼓了:民主看來真不是一蹴而就的。

這天快下班了,到底碰上了一件讓賀家國高興的事:徐小可突然跑到他辦公室來了,說是馬上要到機場接幾個客人,給了他一把鑰匙,讓他晚上到她家“聽旨”。賀家國心中一喜,意識到了什麽,推掉了當晚的兩場公事應酬,精心修飾了一下,去了徐小可的家。

用徐小可給他的鑰匙打開了徐小可家的房門,一腳踏進房內,就嗅到了一股淡淡薄的香水味,再一看,客廳的桌子上燃著幾根火苗亂躥的紅蠟燭,賀家國偏判斷徐小可已從機場接回人回了家。四處瞅瞅,並沒發現徐小可的影子,正想到臥房去看看,臥房的門突然開了,徐小可只穿著件黑顏色的真絲吊帶睡裙,款款走了出來。

賀家國上前摟住徐小可纖細的腰枝,笑道:“市領導來領旨了!”

徐小可一把推開賀家國,嗔道:“市領導,我今天得和你好好談談!”

賀家國在徐小可粉頸上吻了一下:“徐處長,我知道,你小姑奶奶終於發現了我的潛在價值,一心想嫁給我了,是不是?我早就和你說過嘛,我是只股本擴張能力很強的績優股,買下決不會上當!”說巴,又是一番纏綿的愛撫親吻。

徐小可卻說:“算了吧,賀領導,我被你這支垃圾股坑死了!”拉著賀家國在紅燭耀閃的桌前坐下,為賀家國和自己各調了一杯酒,杯一舉,“來吧,在我宣布這個決定前先幹一杯!”

賀家國攬著徐小可,笑問:“徐處長,你還是先宣布吧:我們的婚禮什麽時候舉行?”

徐小可譏諷地看著賀家國:“呸!真以為我要嫁給你了?你以為我怕那些流言蜚語呀?”

賀家國忙道:“你不怕,肯定不怕!——你這不是為了我嗎?我怕呀,因為峽江賓館那一出子,不少別有用心的家夥都誣蔑我是流氓市長了,你肯定很同情我,就決定嫁給我了!”

徐小可嘆了口氣,這才問:“李書記和你說過了?”

賀家國有點摸不著頭腦了:“李書記說過什麽?”

徐小可又點了一下:“我的事啊!”

賀家國回憶了一下:“你的事?沒說過你什麽事呀!”

徐小可見賀家國不像裝洋相,便說:“我主動找李書記談了一次,問李書記:如果我和你正式結婚,我的工作能不能不動?而且,我還把那晚發生的一個重要細節告訴了李書記,李書記考慮了一陣子,又和錢凡興商量了一下,同意不動我了,——當然,必須買你這支垃圾股。”

賀家國樂了:“這可是李書記上任後辦得最漂亮的一件事!”酒杯一舉,“來,小可,幹!”

徐小可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為什麽?為李書記還是為我?”

賀家國道:“為李書記,更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