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9章 好一個詭計多端的夏想

應該說,夏想的布局之中,並沒有刻意針對衙內的計劃。但戰火紛飛之下,難免會有誤傷。

而衙內大言不慚自稱清白,夏想自然不信。在最希望他一頭栽倒的數個敵人之中,衙內必定排在前三。再如果說有誰會在他倒黴時踩上一腳,並且落井下石的話,衙內肯定是沖鋒在前,一馬當先。

在吳曉陽事件之中,確實並沒有直接證據指向衙內,衙內再是衙內,他的手也不敢明目張膽地伸到軍中,即使是他的老子也不敢。

話又說回來,是不是將手直接伸到軍中並不重要,是不是插手了吳曉陽事件也並不重要——吳曉陽事件事發突然,相信有些人想插手也來不及——重要的是,在吳曉陽事件之後,在一系列的後繼事宜之上,衙內是什麽立場。

或者說,衙內的身後的關鍵一人……是什麽立場。

夏想也沒有直接證據指向委員長和吳曉陽關系密切,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在吳曉陽事件的後繼處理之上,委員長肯定會和幕後黑手的立場一致。

站著夏想的立場,委員長是反對一派的陣營,但反對一派並非只有委員長一人,單就常委而已,就有包括委員長在內的至少三人。可以說,反對一系對國內政局的影響力極大,更確切地講,尤其是對軍隊的影響力,甚至有不亞於總書記的威望。

但國內政局的復雜程度,遠超想象,現在一家獨大的局面已經一去不復返了。表面上是四系劃分,其實在四系之外,仍在中間力量。而且在四系之中,也並非各自都是鐵板一塊。比如家族勢力如果細分的話,還可以分為傳統家族勢力和新興家族勢力。

以吳家為首的四家,是新興家族勢力,以關遠曲、侯康去以及季家為代表的家族勢力,是傳統家族勢力。傳統家族勢力和新興家族勢力之間,雖同屬家族勢力的陣營,卻關系並不密切,甚至可以說只是泛泛之交。

即使是同為家族勢力,甚至以前還有過非同尋常的交情,但隨著地位的不同和身份的轉換,政治立場也會漸行漸遠,比如關遠曲和侯康去。關遠曲現在和以吳家為首的家族勢力關系還說得過去,而侯康去則和吳、梅、邱、付家幾家幾乎沒有太多的交集。

個中原因,政治之上的考量自不用說,還有性格原因或是政治理念的不同。夏想也無意去評斷誰對誰錯,但他更贊賞關遠曲的沉穩和低調。

在吳曉陽事件之上,關遠曲自始至終沒有公開發表過任何看法,也和他沒有通過私下渠道進行過溝通,但他知道,關遠曲是支持陳皓天的立場。支持陳皓天,就間接地表明了對他的力挺。

盡管有傳聞說,關遠曲和侯康去關系密切,私交甚好,但夏想有理由相信,以關遠曲的高瞻遠矚,在吳曉陽事件之後,他必然會和侯康去漸行漸遠。

夏想的預感驚人的準確,事後事態的發展,證明了關遠曲高人一等的政治智慧,盡管有人認為,關遠曲雖為傳統家族勢力,其實最初是反對一派的人,但根據近年來關遠曲的政治立場判斷,關遠曲基本上擺脫了身後的陰影,正在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特色自主之路。

對於戰火紛飛之下,誤傷或是有意涉及衙內的產業,夏想只能表示愛莫能助了,他其實在期待關遠曲的電話,不想衙內終究忍不住先打了過來。

在付家事件之後,夏想出手打壓了衙內一段時間,後來也是關遠曲居中打來一個電話,提出有話好好說,可以坐下談……關遠曲的面子不能不給,夏想就暫時收手了。由此可以推斷,關遠曲和衙內之間的關系,至少算是不錯。

“戰火……也不是我挑起的,現在事情鬧大了,想見好就收,世界上哪裏有這麽好的事情?”夏想對衙內的要求並未假以顏色,而是冷笑一聲說道,“既然事情和你沒有關系,你又何必插手?如果真是清白如紙,相信也不會有臟水飛到身上。”

“夏書記,不要拒人於千裏之外。”衙內遲疑一下,說了實話,“戰火越燒越旺,有不少火星飛濺到了我的身上,雖然沒有傷筋動骨,也是燙人燙得難受。”

“對此,我只能表示遺憾了。”夏想依然淡漠得很。

衙內似乎耐心十足,一點也沒有生氣,也不知是知道夏想確實受了委屈,還是清楚現在和夏想強硬不但無用,有可能還會收到恰得其反的效果。

因為現在夏想完全占據了主動,掌控了整個事件的節奏!

衙內很清楚,表面上夏想現在處於弱勢,被軍委壓得無法擡頭,實際上,全國各地至少四五個省份風起雲湧,正在以勢不可擋之勢聲援夏想。夏想以一個省委副書記的身份,一呼百應,是何等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