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化滅氣形斥宇外

張衍心中明白,方才鬥戰仍是太過激烈了一些,導致這處造化之地失去了原來渾然一體之勢,使得外間法力氣機都是因此滲透進來。

尤其此中還夾雜著不少過往煉神修士的法力氣機,放在此前,全道、德道之人的法力波蕩最是活躍,可如今虛寂之中,那一位存在侵壓諸有,此輩法力方才落入進來,就被盡數排斥而出,只余下這一股最為強盛的力量蠻橫闖了進來。

其人之正身還在與那位對手鬥戰之中,並沒有主動侵入,可這些氣機法力在入界之後,卻也是凝聚出來一個化身。

這盡管只是一個化身,可必須及時鎮滅,否則極很可能會引得那正身顧注。

此時他目光落處,便見一個模糊人影浮現出來,方一入此,就不斷侵奪著周圍一切,靈機偉力乃至諸有萬物都在其中,而其靠著這些,每時每刻都在壯大著,並且那身影越來越是清晰,但詭異的是,仍是給人以無法看清之感。

造化之地本應該是偉力無限,張衍卻明顯能感覺到,在這具氣機化身吞奪之下,竟是朝著消亡方向滑落而去,若放置不理的話,這片地域最後很可能會化為烏有。

張衍冷靜轉念,此刻用太一金珠攻殺此僚當是最好,相信頃刻間就可鎮滅,但是這處造化之地之前動蕩太過,現在已是不合適再祭動此寶了。

於是他心中一起意,頓便推動法力大潮,向其壓了過去。

那個氣機化身似是根本沒有把這等攻勢放在心上,站在原處一動不動,下一刻,所有法力從其身上直接透了過來,沒有半分落及實質,仿若撞上的只是一重虛影。

張衍一挑眉,煉神修士視虛即為真,以他法力,哪怕當真虛幻在前,也是一樣可以撞碎,現在這一幕,不由令他想起了當初遇見的那位無面道人。

他猶記得,其人也有藏隱身軀,不觸外法之能,後來他單獨動用了造化偉力,方才將其逼迫了出來。

這般來看,要想驅散這具氣機化身,也需用同樣手段。

想到這裏,當即心意一轉,調運三界造化之力,朝其傾壓下來。

只是此僚受此狂潮沖擊,卻似風拂湖面,皺起波紋一般晃動了一陣,隨即竟又復得平穩,且其也沒有因此分神理會這些,顯然吞奪造化精蘊對其的吸引更大。

不過先前湧上造化偉力只是出自濟源、浮漓二處,隨後到來的卻是布須天偉力,這一次,卻是好若大潮湧來,這氣機化身在此沖擊之下,只是支撐了片刻,就如泡影一般破碎了,再沒有一絲殘痕留下。

按理說都是造化偉力,為何偏偏布須天之力能以克制,而其余造化之力卻是不成?

張衍認為,這裏原因,很可能是布須天聚集的造化精蘊最為豐盈,而其余地界就有所不及了。

這也即是說,造化偉力雖可克制其人化身,但必須力量達到一定層次,否則並不能將其如何。

這其實並不是一個好消息,莫看現在布須天偉力能夠對付此僚,但將來可就說不定了,因為那一位存在的法力修為也是在一直在提升之中的。

當然,他這回所調動的造化偉力並不是全部,也可能是其中一個原因,畢竟他還未曾主馭腳下這處造化之地,動用的所有力量全是自外而來,入界之時,先是被此世抵消去了一大半,剩下到此的已是不多。

他不知虛寂之中那位存在是何等境界,但窺一斑可知全貌,哪怕只是一個化身,都如此難以對付,可見其之厲害。

所以躲在布須天裏也的確不安穩,若想守住,要麽就是自身擁有絕強實力,可以與那位存在抗衡,要麽就是找尋到更多造化精蘊之地,而後將之煉入布須天中。

不過這是以後需要考慮的事,現在四域格局尚還無需改變。

不止是因為此是祖師留下來的布置,還有許多內部之事他也未曾理順,就拿布須天這一界來說,他連其中異力尚還未能驅逐幹凈,距離調用此間所有偉力還有一段差距,而將別處造化之地強行並合起來的話,眼下掌握不好不說,還徒然留下更多破綻和外來異力。

所以此事需得往後放,待得進入二重境中後再來安排不遲。

他心中推算了下,那一位存在的氣機化身是被鎮滅了,可這事還沒有真正結束,因為此方造化之地還處於一片混沌之中,外力隨時有可能會再度到來。

唯一辦法,就是盡快將此撫平下來,才能堵上這些疏漏。

他此刻能夠感應到,被那氣機化身侵吞奪去的造化偉力乃至靈機都沒有再還回來,而是憑空消失了。

照這般看,那位存在氣機化身所去到的地方,造化偉力注定被吞滅不說,恐怕連造化殘片也不會有留下,更別說那些尋常現世,難怪說其是侵滅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