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先人之法為今用

張衍由這件事也看出,這幫妖魔顯也是不甘坐等,看去不但一直關注著外間,且也時不時也在對外作出一些反制手段,是以下來不見得安穩,要小心其等繼續於暗中作祟。

這回是他謹慎,故是提前有所發覺,可要是有下一次,那就未必能避過了。

現下想想,要是此次無所察覺的話,恐怕暴露出來或不止是山海界,甚至還要自身去過之地,例如旦易那處無名界空,摩蒼等人的藏身之地,都是有可能被其等察知的。

不過既是察覺到了,自不會再令其等得計。

他看了看這些殘木,這些東西是自假送上門來的這些,他當然也不會往外推拒,要想辦法利用起來。

他心意一動,已是來到了一處荒界之中,並將無羈木盡數灑出,任其懸飄在身前。

方才雖是檢查出了一些問題,可難保不是計中之計,故仍需小心,畢竟他此刻只是一具化身在此,有些布置未必能夠完全窺破,而此處與之前所去之地毫無牽連,便妖魔尋到了這裏,也無有任何妨礙。

他心下考慮著,唯有將此物與布須天之間的聯系斬斷,方能真正化為己用,最好辦法,就是送其入象龍金爐之內轉過一遍,祭煉成一法器,那麽任憑什麽手段都沒有用處了,因為到時候這便就是另一件東西了,過往因果自都會斬斷。

不過此刻金爐尚在旦易二人手中,唯有待其等祭煉完畢之後,才可拿了過來,他算了算時日,這倒也用不了幾年,當是還趕得及。

念頭轉過之後,他便在此坐定下來。

而此刻布須天內,有幾個意識正在隔空交流。

“無羈木沒有被帶到該去之地,只是頓留在某一處,看來我等算計是被識破了。”

“雖有小變,待亦不礙大局,寰同那禁陣即將開解,離我等出去之日不遠,到時候可一並了解因果。”

“人道不亡,則我難為這天地主宰,如今機緣在前,正可取而代之。”

幾道意識再有交流了幾句,很快又各是散去。

山海界,玉鯤贏媯已是奉張衍之命來至界門之外,它並有渡入進來,而是如在玄洪天那般,撐開一處供自身存駐的半界。

贏媯卻是有了感應,卻是自虛海躍起,在其身邊轉圈,狀極親昵,它也算是身軀龐大,可在這頭大鯤面前,卻仍像是一個幼童。

界門前四道清光一閃,卻是秦掌門帶著孟至德,齊雲天、沈柏霜等三人出了山海界,來到了這半界之中。

沈柏霜望著那玉鯤,道:“祖師所留洞府便在這位道友身軀之中?”

秦掌門看著大鯤身影,緩聲言道:“此不僅是祖師洞府,也可能是我溟滄弟子避劫之地。”

張衍所通傳之事,他已是告知了門中這幾位凡蛻真人,不過也僅限於此,由於這事情太過重要,在許多布置尚未完成之前,還不宜將這消息傳揚了出去。

秦掌門令三人留在這裏,自己上得前去,打個稽首道:“瀛昭道友有禮。”

瀛昭將在一邊玩鬧的贏媯安撫住,正聲回道:“溟滄掌門有禮,玄元上尊已是事先交代過了,下來我需聽諸位上真安排。”

秦掌門道:“有勞道友放開門戶,我與這幾位門人需入祖師洞府一觀。”

玉鯤言道一聲好,身軀之上有一道靈光放出,頓便鋪出一條虹路。

秦掌門把拂塵一擺,與三人一同踏上虹光,稍事片刻,便已是出現在了一處浩瀚空域之內,這裏處處山崖漂浮,雲遮霧繞,靈機若光流溢。

他看著眼前景物,道:“渡真殿主曾言,此地神異,人人皆有自身之機緣,若在一處,則互有妨礙,便分開行事吧。”

三人打個稽首,就各是分開。

沈柏霜與眾人別過後,就隨意找了一處方向行去,但只幾步之後,就不覺其余各人氣息,但隨著心中這念頭一起,卻又隱隱有所感,頓時有所悟,這裏當沒有什麽固定物事,也沒有方向遠近,只要心中存想,那麽便會隨意念顯現出各種物事來。

既如此,他也沒有再去多費心思,只是起意找一處可以有助於自身功行的所在。

霎時之間,外間景物一變,由原來朦朧之象變化清晰起來,不遠處立有一處高大黃崖,上方青雲染金,底下水湖翠藍,雖顯飄渺,卻亦不失壯麗。

他晃身之間,已是入到崖中一處空穴之內,周圍壁窟銅架之上,滿滿都是典籍玉冊,走到一邊,隨意拿起一卷打開,發現記載的都是以往不曾見過的法訣秘傳,從路數上來看,溟滄派原先功法與之乃是一脈同傳,卻是不難理解。

他再是擡頭一眼,這裏擺放的,當全是類似之物了。

但考慮一下,卻只站在了原地,並沒有再去別處翻動。

身為看守金閣之人,他十分清楚,有時候知道的太多,未必見得全是好事,這極可能令人無所適從,要是貪多求全,反而還會擾亂自身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