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密計難擋人心易,終究正流在上遊

數日之後,於居瑞從紫界之中回返,並於神意之中將所得結果傳了出去。

另外三派宗主同一時間得知了確切消息,只是反應也是各不相同,陰良在收得書信後,立把心腹門人弟子都是喚來,並言道:“我關照你等做得事可是成了麽?”

數百年前因與邪怪相爭,他損失一具較為重要的分身,此後因為沒有足夠時間閉關休養,實力一直停滯不前,是以他根本不想摻和入這潭渾水中,而且那日殷麋所言他也是聽進去了,決定不在昀殊界內多留,而是欲去往其余地界存身。

那弟子言道:“師父放心,那便布置好了,只是我等真要去那裏?那處可是靈機稀缺,外物極少。”

陰良哼了一聲,道:“你懂得什麽,到了那裏,還可以再想辦法找尋其他落足處,可留在這裏,卻是死路一條。”

那弟子吃驚道:“真是如此麽?”

陰良道:“為師不會料錯,可笑邪怪不過是拋出一個餌,於居瑞居然會上當,不對,說不定他早已是有所準備,只是要想把我等拖入進去,而自己恐怕已從裏面得到了莫大好處,”說到這裏,他極為煩躁的揮了揮手,“罷了,不去管他,我輩自遷到此處後,就被那一位隨意指使,如同牛馬一般,我卻不再奉陪了。”

那弟子道:“不知恩師何時準備動身?”

陰良沉著臉道:“本來是越快越好,拖得時日越長,變數越大,但這於居瑞此時定是盯著我等,不宜動作,還要再等上幾日。”

此時此刻,於居瑞卻是來到大威天宮之中找上了明仙齡,並言道:“那位同意我等轉去投靠邪怪,但接下來有些事卻需我等來做了,此事需明宮主前來助我。”

明仙齡道:“可是那邪怪有什麽條件麽?”

於居瑞道:“明宮主猜得不錯,邪怪要我顯示誠意,需我把那名前來援手的鈞塵修士斬殺了。”

明仙齡呵呵一笑,道:“要是這麽做,可是真正撕破臉皮了,他們倒是打得好算盤,這位一亡,那鈞塵界之人必不會與我甘休。”

於居瑞道:“誰言不是呢?可唯有這般做,邪怪才肯允我不受其轄制,而且未來終是會翻臉的,現在不殺,日後也極可能與其對上,此人太過熟悉我等手段,也是麻煩,不如早些剿殺了幹凈。”

明仙齡深思許久,道:“此話也有幾分道理。”

於居瑞哈哈一笑,道:“我便知道明宮主最能看清局面,似某些人心氣已失,早是不足與謀了。”

明仙齡知道他說得是誰,但沒有去接話茬,只是笑笑不言。

於居瑞站起身來,招呼道:“而今那鈞塵修士正宿住客館之內,正是動手的良機,事不宜遲,明宮主這便就與我一同前去,將此人誅殺吧。”

明仙齡並有立刻答應,反而道:“為何不叫上殷麋,我三人聯手,勝算也是大些。”

於居瑞道:“怎麽,明宮主有把握說動她麽?我觀她似無心摻和此事。”

明仙齡道:“便她無心,也要設法拉進來,假使將來若鈞塵之人前來報復,多得一人總好過少一人。”

於居瑞點頭道:“此話有幾分道理,只是我這幾日動作不小,那鈞塵修士或會有所察覺,明宮主真要如此,那最好動作快些。”

明仙齡沉吟一下,道:“如此稍等片刻,我這與殷道友分說。”

於居瑞滿意道:“那於某便在此等著了。”

明仙齡把身一正,便起神意遁去莫名,頃刻便找上了殷麋,他言道:“於居瑞大有問題。”

殷麋冷靜道:“明宮主也是發現了麽?”

明仙齡道:“於居瑞如此熱心投靠邪怪,若不是從中得了莫大好處,便可能已然被邪怪侵襲神智了,為免他任意胡為下去,我等需得將其拿下。”

殷麋卻道:“明宮主如此言,莫非不在意那一位的態度麽?”

明仙齡淡聲道:“以往我等是無有地方可去,只能聽從上面那位的擺布,現下卻不一樣了,大不了帶領弟子離了此地,或者想辦法去往鈞塵界。”

殷麋道:“明宮主有般想法,那便好說了。”

明仙齡察覺到她話中有話,還待再言,卻見這莫名之地中忽然多出了一人身影,他凝神一眼,登時認出了對方身份,不禁一驚,道:“貝上真?”

貝向童對他打個稽首,道:“明宮主有禮了。”

明仙齡望了望殷麋,道:“原來殷道友早有謀劃。”

殷麋語聲平淡道:“談不上謀劃,不過自保而已,我等與邪怪爭鬥了這許多年,便是投靠過去,真以為其等能待我如同類一般麽?明宮主有一句話很對,我已不像此前一般沒退路了,大不了換個地界存身,又何必再聽那人之言?”

明仙齡道:“說得好啊,既然你我意見如一,那也無需多言了,於居瑞此刻便在我大威天宮之內,我猜測他也有試探之意,說不定有什麽準備。兩位能否立刻趕來,與我一同將他擒下呢?否則他若是與邪怪相互勾連,恐怕事情不好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