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早有陣禁待門前

張衍遁光飛空,心下則是轉著念頭,白擒怪遵循本能,沒有精氣靈機地界,一般其也不會去,那裏也不知什麽東西吸引著它。

半刻之後,他就來至白擒怪墜落之地,自天空俯瞰下去,可卻訝然發現,此怪入界時雖是氣勢十足,但此刻情形卻不太妙。

其正身處在一大片泥沼之中,周圍竟有一圈大陣,裏間有無數符箓鎖鏈飛起,將其身軀牢牢捆縛住,這兇怪在裏扭動怒吼,卻怎麽也掙紮不出來。

按理說,似此界靈機黯弱之地,絕無可能拿這等到了洞天層次的兇怪有什麽辦法,可事實偏就如此,而且這陣法看去也頗是不凡,若無意外,應是大能之手。

張衍留意到,在稍遠一點地方,竟有千余人正在駕馭陣法,而且此刻人人都是興奮莫名,似對這白擒兇怪墜在此間不覺恐懼,反是欣喜。

其中為首之人,乃是一坐於輦輿之上的皓首老者,只是紅光滿面,肌膚表面有著一股瑩亮光澤,身上冠袍修飾都是極其華貴,其身側有幾名作方士打扮的年輕人,再往外,則是數十名持劍背弓的甲士護衛。另有數十名方士分別盤膝坐於陣門之上,皆是閉目凝神,似在與什麽溝通。

白擒怪在暴動有三日夜後,似終是知曉自己一時無望出去,於是趴在那裏一動不動了,但這也並非是說它放棄了,而似在那裏積蓄實力。

張衍淡笑一下,這頭兇怪果是智力低下,到了此刻才發現不對,其自入界以來,便時時刻刻在向外發散著龐大靈機,要是沒有外氣補納,那是絕然支持不了多久的,若似之前這般大的動作再繼續下去,那將消耗更快,要不了十天半月就會本元耗盡。

而下面那些人似是對應付此等情況很有經驗,只見有十余人擡動不少金鼓樂器出來,開始在那裏敲擊擂打。

可以看得出來,這些法器也並非凡品,即便不是與那陣法同出一源,也應有相當淵源,聲發過處,似能產生一股強橫威能,盡數往陣勢之中匯聚過去。

白擒怪在這般摧折之下,不一會兒,就又暴躁起來。

看它動了,那鼓樂也隨即平息。

兇怪在威嚇一番後,便就又沒了動靜,然而方才未過片刻,那金鼓又在那些方士示意之下奏動起來,再一次把它撩撥起來。

如此反復上百次,有十多天之後,此怪漸漸變得無力,怎麽也不肯動彈了。

那被稱作國師之人自輦輿上站了起來,慎重看著,道:“快要成了,你等要好生看住了。”

眾人聞聽,齊齊精神一振,一名方士模樣的年輕人喜悅道:“國師,擒獲了這一頭天外精怪,門下承傳至少又可延續千年了。”

那國師眼中也是多出一絲喜色,但他還慎重叮囑道:“這精怪未曾落網,還不到高興之時,切不可大意了。”

眾人齊聲稱是,盡管他們已是與兇怪糾纏了大半月,但是準備充分,還有晝夜休替之人,最多一次出現在陣中的也不到百余個,是以看去雖每一人都是消瘦了些,可精神仍是十分飽滿。

張衍站在高空之上,把對話之言都是聽得清清楚楚,這些人要是論修為,至多也只能勉強與明氣修士相論,但是手中所掌握的東西卻是大大淩駕其上。

這般看來,此輩不是出自一個沒落修道的宗門,就是繼承了哪個大能之士留下的遺澤。這白擒怪也極有可能被這些人引了過來的,目的是想利用此物身上的精氣靈機供給他們或是門下修煉,這卻有些意思了。

雖都是自天外而來,他卻沒有上前助這白擒怪解脫的意思,這等兇物,危害世人生靈,乃是所有修道人共敵,自然要盡早消除,此界之人不需要他出手,那是最好不過。

又是幾日過後,白擒怪元氣大損,無法維持自己身軀,轟隆一聲破散開來,化作無數細小碎屑,這些殘損哪怕逃了出去些許,都可能借助靈機精氣恢復過來,可此界靈機不足,就算去了外間也做不到這一點,何況它此刻尚被困在陣中,故是連一絲一縷也未能脫了出去,反而被壓制得更是容易。

那國師站在那裏不眠不休已是有多日了,直到此刻,他才緩緩落坐下來,露出一絲倦容,道:“當無什麽反復了,差不多該收網了。”

那些坐守在陣位之上的方士此刻也都是大為放松,著人取出了一只只白色壇子,過去擺在陣位之上,過得許久,那壇中有一滴滴靈液匯聚,大概一個多時辰,就將把這一批壇子裝滿,那些人將之搬了下去,很快又換了一批上來。

忙碌了大概有一天之後,陣中才沒有靈液才湧出。

一名年輕方士上去數了一數,激動言道:“國師,此次我等收獲三千二百一十七壇靈元水,足夠後人使用長久時日了。”頓了一下,又大為惋惜道:“可惜比起那精怪所有,能拿入我輩手中的只有其中千之一二而已,要都能拿來該是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