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一力便破神通術

屈如意見劍光又至,心神陡轉,身側兩柄殺劍縱起,又一次飛了上去招架,不過方才那四人出手,雖未傷得張衍,但也為他爭取到了些許時間。

法身之內元胎一動,背後卻是躍出一個分身來,並未上去搶攻,而是一拿法訣,背後有一座大碑飛出,上有雌雄雙劍交錯,氣機纏旋,正是元陽派界嶽劍碑。

此物乃是自鎮派之寶“玄機陽璧”鑿下來的一點玉璧石祭煉而成,喬正道當年征伐魔穴時,曾攜有一座,不過早已毀在了鬥法之中,而這一座,卻是屈如意親手重新煉造的,威能自不是當日那座可比,只一到得外間,就放出若霞之芒,驟去數千裏,頓時將自己分身與張衍一同收了進去。

他為免界碑被那兩道殺劍自外破開,顧不得自己兩把真劍受損,催其強行糾纏上去,好為自己爭取到一點時間。

界碑之內,屈如意分身一到了此間,法力頓時暴漲三成有余,但是他並不去與張衍鬥法,甚至什麽多余動作也不做,第一時間起了“命殺之劍”斬殺過去!

劍碑之中狹隘逼仄,根本沒有騰挪回旋的與地,更無處去躲,此劍之下,只能選擇正面硬架!

而此番放出來的“命殺之劍”共是千余道,這並非屈如意不能多使,以他之能,若不顧一切,足可放出萬余之數,只是這界域只能容得他使出這許多,且並非一面斬出,而是各處一起殺來,沒有漏下一個空隙。

此劍敵手氣機而去,只要斬中對手正身,則必死無疑。

張衍望著四面八方而來的精氣飛劍,只目光變得稍稍銳利了一些。

屈如意對飛劍之術有克制之法,他對元陽派這門神通之術又怎麽不提前做了防備?

把手一張,向外一撐,身上頓時浮出一層形如琉璃的壁障,正是自牧守山處學來的“玄轉天羅璧”。

命殺之劍紛紛投入進來,然而明明落去方向就是他身軀所在,但卻好似被挪去了另一個界域之中,沒有一道斬中目標。

張衍暗哂一聲,天下無不破之法,這門神通已是從根本上被他破去了,在這天羅璧之前,此劍不管是來得十道百道,還是千道萬道,都是無用。

這個時候,他眉心之中伏魔簡卻是一動,似要急於躍出,此物早與他心意相通,這時一生感應,就立刻放開了束縛。

霎時間,其就化一道璀璨光華射去,所過路上,命殺之劍被一道道吸納了去,不過幾個呼吸之後,差不多攝去百數道後,就又歸了他身軀之中。

張衍心念轉動,立便探明了其中緣由,這命殺劍卻是精氣神念化聚而成,伏魔簡此前拿之無法,但經前次蛻變之後,威能又長,故能將其吞去些許。

不過眼下不是詳究的時候,目光看去,屈如意那具分身因施展了命殺之術,此刻也是元氣大傷,若隱若現,再無鬥戰之能。

他腳下一踏,轟隆一聲,身軀周圍所有物事一齊崩塌,不但屈如意那具分身頃刻破碎,連整座劍碑也是一起崩散開來。

屈如意真身法體雖在外牽制兩道殺劍,但碑中變化也是知曉,他也並未想指望能就此一舉將張衍殺死,只想著能稍作拖延,此刻一察覺劍碑破裂,卻是立刻將準備的第二個後手放了出來。把袖一揮,內中飛出一只劍盤,好似一團凝光築就,有細密青光來回縱馳,隔遠觀去,好如波浪疊疊,起伏不定。

此物一經展開,就可布下一套劍陣,只要能把張衍困在裏面,哪怕只得數個呼吸,他也可把戰局拉回自己擅長的節奏中。

自與張衍交手以來,他雖未真正落在下風,但卻一直是被對手牽著走,所幸方才被他抓到了一分機會,深信從此刻開始,就能扳回劣勢。

可就在劍盤化出來的一刹那間,那劍光清鴻劍丸一顫,忽放萬千劍光,準備無誤斬在每一道分布出來的氣芒之上,竟是將劍陣變化生生將之遲滯了一瞬。

屈如意神情一變,他萬萬沒有想到會有這麽一番變化。

兩極元磁金漏固然可破分劍之術,可卻需他全神禦使,可現正他一方面要展布劍陣,一方面卻需全力禦使雙劍招架,自然放松了這方面的戒備。

可正當他轉動元磁金漏,想要亡羊補牢之時,那萬千劍光一閃,卻又化做了一道,頓令他又做了無用之功。

這份時機,卻是拿捏得恰到好處,似完全將他應對料算在內。

實則他鬥法至今,也算處處應對得當,可畢竟不似張衍是一路殺伐而來的,若也與其一般久經戰陣,那是絕然不會出現此處破綻的。

可戰陣之上,哪怕一點疏漏都有可能導致局面翻轉,更何況連續兩番失機。

張衍立刻抓住了這個機會,一自劍碑之中殺了出來,疾召雙劍,對著屈如意就是一斬!同時一甩袖,一頭羽毛絢麗,扁平模樣的怪物飛了出來,卻是迎著大元、明神兩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