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五徒離山

浣江之宴,想必平都教弟子想借此機會展露本事,試一試這一輩溟滄派十大弟子的實力,比鬥切磋應是免不了的。

不過先前來昭幽天池拜訪張衍之人,無有一人修為高過於他,因此也並未曾看出他已然是一名元嬰修士。

張衍自忖門中怕還是以為他至今仍是化丹境界,否則這請柬也未必會送來。

他略一轉念,笑了一笑,就將請柬收了。

此會因定在三月之後,眼下倒不必多想。

距離鬥劍之期還有五年,張衍自思還可趁著余下這點時日,將那五行遁法再提升一層去。

自與元嬰三重修士鬥法之後,他便尤為重視這門神通,每每習練,愈發覺得其中有許多不可思議之變化,若是能在法會之前將這門神通再得精熟幾分,定還可多得一門手段傍身。

此前靠了殘玉之助,他已習得一門水行遁法,危急時刻用來脫身也是頗見奇效。

只是這門神通非但可以借五行潛遁,還可以困人阻敵,是以他決定此後修行,便著重修煉此道。

他坐於榻上思索,這時張境從外轉來,道:“老爺,姜崢在外求見。”

張衍道:“命他入殿相見。”

不一會兒,姜崢目不斜視到了殿中,撩袍跪下,俯地叩首,道:“弟子姜崢,拜見恩師。”

此地乃張衍日常修行之所,他自入門之後,從來未曾踏足過半步,就是汪氏姐妹,也不過來得一二次。

張衍微一點頭,道:“起來說話。”

姜崢再行一禮,沉穩站起,抱拳道:“徒兒來此,是想辭別恩師,這就動身去往蓬遠派。”

張衍看他幾眼,奇道:“為何這便急著走?”

他先前在言語中曾有暗示,自己雖不方便觀看蓬遠派的功法,但是一些道術上的關竅卻是相同的,姜崢在習練之時若是遇上,卻是可以來請教自己,這可是難得的機緣。

需知他也要修行道術,在十六派鬥劍之前,已是無法顧及門下弟子了,因此早已定下規矩,五年之中,除了劉雁依與姜崢可時常來請教,其余門下弟子,如無傳喚,不得隨意來見。

在張衍看來,自己指點姜崢一年半載,待修為有所增進,最好是能修至玄光三重,再去往蓬遠派,那才是最為妥當的。

卻不曾想,才過得半月,這徒兒就急著要離去了。

姜崢躬身道:“恩師容稟,徒兒也不知為何,這門功法修行時進境極速,已是堪堪摸到突破門隘,只是冥冥中覺得,非得感應一物,方可過去此關,想來應與那恩師所提及的‘驚辰天宮’有些關系,是故欲去蓬遠尋找機緣。”

他聽說蓬遠派練成這功法的幾乎無有,本也以為這門道法是極難得,已是做好了吃苦熬磨的準備,可誰知道,這功法似與他有緣,與自身極其匹配,只不過練得十數日,功行就突飛猛進,眼見就要邁入玄光第三重“甲子不失”的境界中。

可在這時,他卻感應到似乎缺了什麽,因此停了下來,經過一番認真思索之後,遂決定來見張衍。

張衍略略一想,目中一亮,暗忖道:“莫非是那個緣故不成?這倒是我這徒兒的造化了,此也是他的機緣了。”

他笑了一笑,道:“此事為師準了,你回去收拾之後,明日便可下山。”

得了準許,姜崢並不現出什麽欣喜之色,面上神情如常,打躬道:“多謝恩師。”

張衍稍作沉吟,道:“你入我門中後,修行極是勤勉,可為師也從未有過法寶賜下,比你先入門的幾位同門皆是有了趁手法寶,這對你未免不太公允,此次去蓬遠派,也不能太過寒酸,我便予你一件法寶防身。”

他偏首關照張境道:“去把那‘捉星玲瓏袋’拿來。”

張境得命去了,不過片刻,他就捧了一只貌不起眼的灰色布袋出來,交到姜崢手中。

此物是那列玄教沙姓真人隨身至寶,袋中能盛千頃沙水,乃是一件玄器。

對張衍來說,此寶雖好,但若是遇上那些擅能遁逃之輩,方才展開,就可被人逃遁了去,很難在鬥法之中有所作為,當日如不是列玄教七位真人把他團團圍住,又顧忌天爐法寶還未出世,此物根本沾不得他身。

但姜崢不過玄光境界,留給他用來防身,已是足夠了。

姜崢先前與同門切磋,從未勝過一場,倒不是法力不濟,而是每回都被法寶所克制,雖是他從來都是一笑而過,但若說心中沒有幾分郁悶之情,也是未必見得。

今次總算是了自家法寶了,他接過之後,連忙跪下,感激言道:“謝恩師賜寶。”

張衍微微一笑,把指一彈,就有一道金光閃爍的符箓飛來,入了姜崢眉心之中,道:“此是我昭幽府中燒穴之法,以你的資質,貫通二十六穴不是難事,你需記住了,此法絕不可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