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照心(第3/4頁)

許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你既然已經明白,就該好好的使用這塊鏡子才是。”就要將鏡子交還給他。

大月王卻後退幾步,臉上帶著懼色,道:“能使用此物的非得不怕此物才行,我卻是當不起的。閣下之坦蕩,平生所未見。也當作救我的謝禮,就送給閣下了。”

許仙也就坦然收下,只是心中好奇,不知將這片同玉兒那片,湊在一起,會有什麽結果呢?來日再見了玉兒,定要試一試。

臨行時,許仙又問大月王道:“你知道同東嶽大帝爭鬥的那人是什麽人?”

然而大月王在東嶽時卻只是底層小吏,對這些上仙的爭鬥不甚了了,只說見那人同許仙一樣,駕馭著金色的火焰。

飛在高空之中,許仙皺眉思索著“金色的火焰?那豈不是太陽真火,不知是何方高人,竟然能同東嶽大帝分個高低。能與天仙為敵的只有天仙,若是讓這人看出了自己的前身,尋上門來,那可是比三茅真君還要可怕的多的敵人。”

白素貞卻道:“漢文不用憂心,那一戰我也曾聽說過,該是那東華帝君,他也早已入了輪回,如今就是上八洞的神仙之一,名為呂洞賓。”

許仙一愣想起那開自己玩笑的乞丐,可不就是呂洞賓嗎?呂洞賓雖然是上八洞的神仙,但也沒有達到天仙業位,想必他也沒有接受來自東王公的記憶,而只是了解這段恩怨,才來同自己耍樂。

畢竟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任何修道者都不會選擇用這種方式來提高自己的修為。在修行的道路上,最可怕的還不是天劫,而是失去自我。“我”修成了天仙,如果把這個“我”字,換成別的什麽東西,修成天仙又有什麽意義呢?

從這個角度來看,彼此到真有許多相通之處。漢鐘離贈給他那一場黃粱美夢,可不就是像穿越一樣嗎?而自己這一場穿越,又是在誰的夢裏呢?

東方的天空,還是一片黑暗,看不到半點光明。但許仙能夠感到,太陽之力的噴薄,隨時準備拿出金光鑄就的戈矛刺破這黑暗。而一明一暗之間,就名為光陰。那光陰的盡頭,諸神的交戰,所為,又是哪般呢?

“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這是所有夢者,都必然會有的迷茫吧!許仙也是一樣,不過當他望望身邊的她,她亦回他一個微笑的時候。心中想道:如果這是個夢的話,那就永遠不要醒吧!

不過手中趙才子的大呼小叫,真是煞風景的很。這小子的神經是屎做的嗎?

到達趙府上空,最後囑咐一遍,不要將今晚的事說出去。趙才子自然是拍著胸脯保證,道:“哥哥一句話,小弟赴湯蹈火,只是可否多帶小弟這麽飛飛,小弟一定……”許仙懶得聽他聒噪,甩手將他投回軀體之中,同白素貞回竅去了。

趙府中人,急作一團,許仙說要救趙才子,卻進一間房中就不再出來,想要進去問一問,卻都被小青兇巴巴的趕出來。張德安遠遠望著,心中冷笑不已。

趙全名站在台階下,對小青拱手道:“這位姑娘,在下只求進去見一眼許大夫,同他說上幾句話。”旁邊的劉管事也是幫腔道:“是啊是啊!無論如何總給個話啊!”許仙可沒跟他們說,自己是去找趙才子的魂魄去了。

小青恰著腰站在台階上,道:“他說能救,就一定能救。你們好好等著就是了,再一遍遍的過來聒噪,活人也死了。”小青一開始還好言相勸,被煩了幾次,就沒這麽好脾氣了。

趙全名臉色一變,卻不說話。劉管事是個武人,卻耐不住性子,怒道:“我敬你是許大夫的丫鬟,才對你禮敬三分,你怎敢如此放肆。”他的名號在江湖上也是響當當的,在趙府中更是誰人不敬。漕幫兩位幫主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如今被一個小小的婢女如此無禮對待,再加上對趙才子的擔憂。

不禁心頭火起,接著道:“若非看你是個女子。”說著話,左手忽的一長,在門廊下的紅漆立柱上留下一個深深的手印。打算以此立威,懾住小青,再進去問問許大夫是個什麽打算。

小青登時怒了,道:“你說誰是丫鬟。”見他竟敢在自己面前耍這把戲,提起碧色長裙一腳踏在立柱上。

劉管事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一樣巨物帶著猛烈的風聲自耳邊飛過。那跟被他立威用的紅漆立柱,被小青一腳踢飛,斷做兩截,轟鳴著撞在數丈外的石墻上,嵌在裏面。

一滴冷汗自劉管事的額頭滑下,當嘩啦啦的泥瓦落在頭上,才連忙躲開,卻已是灰頭土臉,滿身狼狽。

小青早已退後兩步,避開塵土,拍拍手道:“別再來啦!再來一腳踢死你啊!”說罷就輕輕松松的走回屋裏,關上了房門。屋內傳來小青的嘟囔聲“柱子還挺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