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回 掣電飛龍 妖氛盡掃 滌汙掩穢 仙境長新(第3/4頁)

正說之間,袁星忽從洞外進來跪稟道:“米、劉二人說他們追趕妖人,被佛奴追去擒來抓死,屍首已帶回飛雷崖,有佛奴看住,現在太元洞外候命。”靈雲略一尋思,說道:“反正還有事分配他們二人,命他們無須進洞,我等即時出去。”說罷,便命人英看護石、趙二人,大家一同出洞。米、劉二矮見眾人出洞,迎上前來拜見。靈雲便問和妖人交戰經過。米、劉二人剛要開口,袁星在旁,大聲說道:“你二人還是實說的好,那佛奴好不刁鉆,我還吃過它不少的苦呢。”二矮把臉一紅。英瓊早已看出,喝問袁星鬼祟什麽?米、劉二人知難隱瞞,便由劉遇安躬身答道:“弟子等自知道力不濟,不是妖人敵手。初入仙山,又急於建立一點功勞,破完妖陣之後,便隱身在旁,等候時機。後來見眾仙姑都忙於交戰,崖前被困的兩位大仙卻無人照管。弟子二人知那護身金光將要消散,擋不住厲害妖人,恐防有失,便起了立功之想。隱身守在二位大仙身旁,只說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等沒多時,果然有一個妖人看出便宜,化身飛來,剛把二位大仙護身余光破去,便被弟子二人出其不意,用旁門擒拿魔法,合力將他擒住。一看,才知他是當年弟子等的師叔陰陽臉子吳鳳。便將他帶往僻靜之處,原想問他一些虛實,再擒將回來。經不住他再三說好話,弟子等想起師門大義,心中不忍,忘了他一向心辣手狠,不合將擒拿法解了。誰知這廝一旦脫身,便與弟子等翻臉。那擒拿法原是先師未兵解時所傳,吳鳳以前雖是同門一派,卻並未學會。不過那法須預先布置,引人入竅,匆促之間,不能使用。所幸那廝有兩樣厲害法寶,事前因想脫身,已經送與弟子二人,否則定遭他的毒手無疑。弟子等見他忘恩反噬,就要下手,一面虛與委蛇,反而向他求情,暗中想法抵敵。未及施為出來,已經被他看破。也是那廝該死,因知弟子等有入地之能,竟下絕情,用法術將弟子等困住,苦苦逼迫,先要還他那兩樣法寶。弟子等情知中了奸計,本就難以脫身,故作投降,乘他不備,打了一黑黴釘,正中他的左臉。那廝急怒交加,催動妖法,四面都是烈火紅蛇包圍上來。眼看危險萬分,忽從空際飛下一黑一白兩只火眼金睛大神雕來。黑的一只正是主人座下仙禽佛奴。白的一只更是厲害,首先沖入火煙之中,兩只銀爪上放出十來道光華,把那些火蛇一陣亂抓,那雷火竟不能傷它半根毛羽。那吳鳳先不見機,只管運用妖法。及至見勢不佳,想要逃走,卻被佛奴兩爪將他前胸後背一齊抓住,再被白雕趕上前來一爪,一道黑煙閃處,被佛奴生生抓死。兩只神雕對鳴了幾聲,白的一只沖霄飛去。佛奴抓了吳鳳屍身,回到飛雷崖放下,長鳴示意。秦仙姑也命弟子等進洞請命。弟子等不合擒敵又縱,幾遭不測,還求主人和眾仙姑開恩饒恕。”

英瓊心想:“兩矮縱敵,只為顧念師門恩義,情有可原。”便聽靈雲發落。靈雲卻早聽出二人還有些須不實不盡之處,便道:“你二人之事,我已料知。念在暗保石、趙二仙有功,暫時免罰。”說罷,便向紫玲道:“有勞紫妹帶他二人和袁星去往飛雷崖,借紫妹法力,汲取隔崖山泉,洗凈仙山,監率他三人等將殘留妖人屍身碎體,搬往遠處消化埋葬如何?”紫玲巴不得借此去相機勸化寒萼,欣然領命,帶了三人便走。靈雲因掌教真人回山開府在即,微塵陣內還困著南海雙童,須往察看,便帶了眾同門自去。不提。

且說寒萼、司徒平二人等眾人走後,便並肩坐在後洞門外石頭上面,敘說別後經過。二人原有夙緣,久別重逢,分外顯得親密。司徒平畢竟多經憂患,不比寒萼童心猶在,見寒萼舉動言語不稍顧忌,深恐誤犯教規,遭受重罰,心中好生不安,卻又不敢說出。寒萼早看出他的心意,想起眾同門相待情節,顯有厚薄,不禁生氣,滿臉怒容對司徒平道:“我自到此間,原說既是同門一家,自然一體待遇;若論本領,也不見得全比我姊妹強些。偏偏他們大半輕視我。尤其齊大師姊,暫時既算眾姊妹中的領袖,本應至公無私,才是正理。但她心有偏見,對大姊尚可,對我處處用著權術,不當人待。如說因我年輕,管得緊些,像大姊一般,有不妥的地方,明和我說也倒罷了,她卻故意裝呆,既知我能力不濟,那次我往微塵陣去,就該明說陣中玄妙,加以阻攔,也省得我身陷陣內,幾遭不測,還當眾丟臉。隨後好幾次,都對我用了心機,等我失利回來,明白示意大姊來數說我。還有那次得那七修劍,連不如我的人全有,只不給我一口,明明看我出身異教,不配得那仙家寶物。更有大姊與我骨肉,卻處處向著外人。你道氣人不氣,只說等你回來,訴些心裏委屈,誰知你也如此怕事。我也不貪什麽金仙正果,仙人好修,這裏拘束閑氣卻受它不慣。遲早總有一天,把我逼回紫玲谷去,有無成就,委之天命。”司徒平知她愛鬧小性,眾人如果輕視異類,何以獨厚紫玲?不過自己新來,不知底細,不便深說,只得用言勸解。說的話未免膚泛,不著邊際,寒萼不但沒有消氣,反倒連他也嗔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