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握草知多少

範捕長出馬,分分鐘就了解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對於打架雙方各執一詞的說法,他根本不予理會,直接盯上了關鍵人物謝文東。

“你說,誰先動的手?”

謝文東哪裏敢說話?一邊是城南的捕長,一邊是地賴子,雙方他都惹不起。

錯了,還有第三方,那就是年輕的本修生,他更是惹不起。

範捕長見他不說話,眉頭一皺,不耐煩地發話,“我現在派人去酒家,跑一趟就能了解清楚,但是你考慮一下不配合我的下場。”

要不說老捕快都是一等一的人精,只要他們想知道消息,有太多簡單粗暴的手段了。

謝文東聞言頓時傻眼,直接就老老實實地講出了經過。

當然,他沒有說動李永生是他建議的,只說是那齙牙臨時起意,聽說這外地本修生不但有錢,在京城還沒有找到親戚,就打算欺負一下。

齙牙死死地瞪著謝文東,氣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三手謝,你……”

“誰讓你說話了?”趙渤厲喝一聲,手持鐵棍,沖著他的腮幫子就狠狠抽了過去,“混蛋!”

這鐵棒一旦擊實,打落半嘴牙毫無問題。

齙牙嚇得一縮脖子,鐵棒重重地擊在他的頭頂,只聽得嗵地一聲悶響,眨眼之間,鮮血就從他的額頭汩汩流下,流淌到地面,很快又被雨水沖散。

範捕長簡單地問完情況,又看向鼻青臉腫的幫閑,“你的臉怎麽回事?”

王二猶豫一下,狠狠地瞪了李永生一眼,還是低下了頭,“稟告範捕長,是我自己摔的。”

這一刻,他不得不選擇了息事寧人,雖然他異常痛恨李永生,但是他剛才隨口攀誣的行為,已經被留影石記錄了下來,而聽對方的口氣,顯然不怕這種構陷。

是的,他再不服氣,也沒別的路可選。

範捕長的眉頭微微一皺,冷冷地吐出三個字來,“說實話。”

他能猜出來,王二可能是被李永生打的,雖然他也想賣朱捕長一個面子,但是捕快在自己的地盤被人公然襲擊,他也必須要問明白,哪怕這個捕快不在編制內。

而且,能明明白白地賣朱捕長一個面子,何必藏藏躲躲?反倒顯得自家轄下管教不嚴。

反正他範某人一片公心發問,大不了最後寬恕李永生一下,也就是了。

“是實話,”王二不住地點頭,卻連看李永生的膽子都沒了。

握草尼瑪!範捕長不高興了,勞資打算幫你做個主,你居然這麽說話,倒像是我對朱捕長有意見似的。

於是他點點頭,“佩服,自己都能把自己摔成這樣,這樣的身手,也敢幹捕快?我令你脫了衣服……現在,馬上!”

“是李永生打的!”王二仰面朝天,高聲叫了起來,雨水打在他的臉上,和著淚水滾滾淌落,這一刻,他的悲傷逆流成河。

見他情緒不穩,範捕長轉過頭來,看著李永生,面無表情地發話,“毆打捕快是不對的,是犯罪,當然,以你的素質,其中肯定有原因……說說看?”

朱捕長低聲跟劉師姑說笑著,並不看向這邊,似乎毫不關心的樣子。

李永生當然不怕說,他哇啦哇啦把事情經過講一遍,沒錯,他承認自己最後是報復出手了,但是沒辦法啊,他手執赦免卡,對方都要孜孜不倦地構陷自己——我終究年輕,忍得住嗎?

握草,範捕長這才發現,這年輕人的背景,似乎超過自己的想像,但是他既然執意問了,就要繼續下去,於是一伸手,“赦免卡拿出來我看。”

果然是赦免卡,他接過對方遞來的黑卡,辨認一下之後,扭頭看向朱捕長。

正好朱捕長也擡眼望來,她也很好奇——本修生居然有赦免卡?

範捕長很想沒收這張赦免卡,作為對李永生毆打捕快的懲罰——你犯罪了。

但他還是壓制了這種沖動,將卡片遞了回去,淡淡地發問,“你怎麽會有這東西?”

本修生跟違法犯罪不搭界的,身懷這東西,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我從政務院領取的,”李永生淡淡地回答,“那裏有我的領取記錄。”

範捕長冷冷地看著他,“政務院為什麽會給你這張卡?”

李永生笑一笑,並不說話。

這是說我不配知道,範捕長本來心裏忐忑,見到對方這副樣子,心中有生出了些許的不忿,“那麽好吧……你可以保證自己講的都是真實的吧?”

“他攀誣我的經過,有留影石作證,”李永生一抹臉上的雨水,沖著那侍女微笑著一招手,“麻煩你,留影石借我用一下。”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範捕長肯定要查驗一下留影石,剛看個開頭,心裏就又是一涼:臥槽尼瑪,是朱塔任家來保人的?

看完留影石,他完全無話可說了,恨不得當場毒打一頓趙渤和王二,你們闖禍的水平,完全到了真人級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