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處處風雨聲

幫閑王二看到任家嫡系出面,就知道今天自己惹到麻煩了。

朱塔的人管不到捕房,這是毫無疑問的,但是任家一個六七歲的小娃娃,就膽敢出面來保人,這說明那本修生在任家心目中的位置極高。

他現在當然可以頂住任家,但是任家再來人,就未必那麽好說話了,更別說那本修生手裏有赦免卡——還是從政務院領取的。

臥槽尼瑪!此刻他的心裏,真的是恨死那大板牙了。

不過為今之計,他先要自保才好,而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他說李永生辱罵今上,只是以退為進的手段,對方想要辯解明白,是極難的。

那麽到了最後,雙方各退一步,互不追究,也就是了,這是他設想的結果。

但是李永生已經恨透了此人,不管從此人的工作態度上,還是滿嘴臟話上,更別說此人還試圖動手打他,更是栽贓陷害。

所以他冷笑一聲,“你說我辱罵今上?你確定?”

“我聽到了,”王二點點頭,看著對方的笑容,他心裏有點發虛,不過還是硬著頭皮回答,“應該是這樣。”

這次他就不說死了——說死等於逼著對方跟自己硬磕。

“永玢,”李永生沖著小女孩兒一揚下巴,“去拿塊留影石來,影下他說的話。”

“李少!”侍女出聲發話,又晃一晃自己攥緊的拳頭,手指縫裏有光線一閃,她怯生生地解釋,“我留名帖肯定要留影的。”

用名帖保人,是要負責任的,任家的家風尚可,根本不可能允許侍女有資格保人。

當然,事急從權也是可以的,但是一定要用留影石錄下經過,作為你從權的證據——若是敢胡亂使用的話,後果那就不用說了。

李永生轉過頭來,笑眯眯地看著王二,“你現在還堅持說……我辱罵今上?”

幫閑只覺得,自己的頭皮都是麻的,對方這麽不依不饒,令他惱火之余,也感覺到一絲不妙,可是他現在,就只有一條路可走了,“反正我聽到了。”

李永生淡淡地看一眼正式捕快,微笑著發問,“你呢,是不是也聽到了?”

渤哥很堅決地搖搖頭,“沒有,我沒有聽到。”

對方手執赦免卡,已經夠令他驚訝了,看到朱塔任家用名帖來保人,他很幹脆地選擇明哲保身,他可是一點都沒得罪那本修生。

他的話音剛落,李永生反手一記耳光,直接將王二抽得倒退兩步,身子轉了足足兩圈,好懸摔倒。

王二晃一晃腦袋,嘴一張,吐出兩顆帶血的牙齒,愕然地看向李永生,“你……你敢打我?”

下一刻,他就抓狂了,“來人啊,有人破壞慶典意圖謀反,速速拿下,生死不論!”

沒有一個人響應,大家只是看白癡一般看著他。

李永生飛身又是一腳,正中此人下頜,直接將人踢得飛了起來,摔出去有一丈遠。

然後他看一眼那正式捕快,“剛才他就是要這麽打我的,你是不是也沒看到?”

渤哥正要發作呢——你再牛叉,也不能在我捕房的地盤上打捕快吧?哪怕那只是個幫閑。

可是聽到這話,他只能繼續忍了,沒辦法,剛才王二試圖栽贓並毆打李永生,他看得一清二楚,現在倒是想否認呢,敢嗎?

要不說人在江湖飄,誰能不挨刀?你做初一,就別怪人家做十五。

不過捕房的體面,他還是要維護一下的,於是輕哼一聲,“我跟你說,差不多點。”

李永生呲牙一笑,“呵呵,這麽說來,你是不滿意了?”

其實他對這正式捕快也很不滿,王二只是臨時工,你這在編的家夥,眼睜睜看著對方濫用公權而無動於衷,一個“不作為”,是鐵鐵跑不了的。

李某人身為觀風使,管的就是這種不正常現象,他不介意再次出手。

更別說,面前這廝還有強奪赦免卡的嫌疑,雖然沒有紮實的證據,但是……許你們隨便攀誣,就不許我自由心證了?

他這話問得惡意十足,渤哥頓時就怔住了——我肯定不滿意嘛,你打算幹什麽?

得了,還是息事寧人吧,他的嘴巴扯動一下,“閣下,得意不可再往,你終究是在捕房。”

“你也知道我在捕房?”李永生走上前,擡手戳一戳對方的胸脯,輕笑著發問。

“朝廷要你們維護治安,你就心安理得地看他人誣良為盜,還要我差不多點,我就問你兩個字……臉呢?”

“握草,”渤哥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甚至顧不得計較,對方擡手戳自己的動作,有多麽強的侮辱性,他不可置信地發問,“你還要找我的碴兒?”

李永生微微一笑,又輕戳對方胸脯兩下,“一個屍位素餐,鐵鐵跑不了的。”

“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渤哥終於不答應了,他眼睛一瞪,“不怕告訴你,捕房就這麽做事,小事我們不管,我們管的是大事,現在保護大典如期舉行,就是最大的事兒……你再戳我一下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