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部曲 第六集 己 玉牒金書 第一章 驚情(第2/4頁)

“事後雖故作動靜驚走了一慟老和尚,可耿南天也早已氣絕身亡。丁某無奈,只好扯下他半邊袍服帶走,暗地裏找到葛老先生,商定下此計。”

葛南詩嘆道:“丁賢侄前來說明一慟大師乃是殺害耿師兄真兇時,老夫也著實嚇了一跳。

“當時只是抱著或可一試的想法,才勉強答應下來,心裏也在將信將疑,擔心若事有偏差,反白白傷了敝派與雲林禪寺的和氣,沒想到……唉!”

丁原此次計謀幸能成功,全在於賭定如一慟大師這樣的心高氣傲之人,一旦被人挑明揭穿,必不會似市井無賴那般抵賴糾纏,失了自己的身分。

一慟大師已然恢復鎮定,搖搖頭道:“丁原,淡言真人有徒如斯,也大可瞑目了。”

丁原冷冷道:“閣下不配提我師父的名諱!假如不是你包藏禍心,挑唆一執大師,借用阿牛身世打擊翠霞,好教雲林禪寺一派獨尊,老道士又豈會舍身而去?一慟,你惡貫滿盈,今日丁某就要為老道士討回這個公道!”

風雪崖忽然叫道:“丁兄弟請慢!老夫還有一件事情,須得問過一慟!”

一慟大師轉頭望向風雪崖道:“風施主,你可是想知道,當年到底是誰將羽教主隱退婆羅山莊的秘密透露給敝寺的?”

風雪崖道:“正是!這件疑案懸在老夫心中數十年,引得本教兄弟相互猜忌,彼此提防。雖然事過多年,可此人不除,萬難消解老夫心頭之恨!”

一慟大師緩緩點頭,道:“風施主,怕就怕老衲說出來,你們也不會相信。”

風雪崖與阿牛對望一眼,冷哼道:“信與不信老夫與羽少教主自有定論,大師只管說來!”

一慟大師慢悠悠道:“那泄漏羽翼濃行蹤,引發魔教毀教浩劫之人,正在施主的身邊好端端的坐著。”

風雪崖霍然轉首,目光如電,掃過身旁眾人,低喝道:“是誰?”

這話裏藏有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顫音,因為他實在不能相信,與自己相交百多年的兄弟手足中,真的隱藏著出賣聖教與羽教主的叛徒!

一慟大師微笑著道:“赫連女施主,你也該露露頭了吧?當日你偷上雲林,不僅將羽翼濃藏身之處告知貧僧與無妄師侄,挑唆敝寺聯合七大劍派突襲婆羅山莊,還故意設計誘老衲盜出三冊《天魔令》,從此墮入魔障不能自拔。

“女施主隱居幕後二十多年,老衲也不得不佩服你好手段,如今難道還想繼續穩坐下去麽?”

殿青堂怒喝道:“信口雌黃!本教兄弟誰不曉得,夫人與羽教主伉儷情深,舉案齊眉;對教中兄弟也是關懷有加,勝似兄妹。她焉會做出這等殺夫滅教之舉?”

一慟大師道:“伉儷情深?嘿嘿,那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幌子。事實上羽教主早就另有所愛,否則羽羅仁又是從哪裏蹦出來的?

“赫連夫人察覺此事,心中氣憤難平,便將羽教主下落告知敝寺,為的就是借正道七大劍派之手,替她出一口惡氣。”

丁原冷笑道:“一派胡言,我娘親絕不是這種人!”

一慟大師不以為然的掃過丁原,道:“丁小施主,你與赫連夫人失散時,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娃娃。她的能耐,你又能知曉多少?

“丁原,你可知暗中潛入我雲林,擊殺一愚師弟、嫁禍於你的人是誰麽?哼,正是你那好娘親!”

雷霆斷然道:“不可能!夫人十余年前遭人追殺,九死一生,幸得雲二哥以萬息歸無冰封療傷。年前雖已起死回生,可記憶全失,哪裏有能力殺害一愚大師?”

一慟大師縱聲長笑,道:“這才是她最高明之處。記憶全失,哼,裝模作樣連三歲的孩童都能學會。

“至於封凍萬年玄冰之內,那也不過是和雲布衣串通,掩人耳目的奸計罷了。

“只可惜貧僧雖明了此間種種,也同樣無力拿出憑證。一愚師弟遇害後,老衲曾暗中離寺查詢,奈何赫連夫人演得太像,竟讓老衲一無所獲。不然,又何須此時方才不得不說將出來?”

布衣大師嘆口氣道:“一慟大師,你卻是將老衲也一並懷疑了進去。可一愚大師遇害的當天,夫人整日都與老衲和風施主在一起。

“難不成她分身有術,更禦劍萬裏,潛入雲林禪寺?”

一慟大師道:“倘若赫連夫人的修為已達散仙境界,則分身作案,又有何不能?”

昨日目睹曾山化身成三,大戰蘇真、絕情婆婆和燃燈居士的賓客聞言,情不自禁點點頭,覺得一慟大師此言,也非虛妄之辭。

忽然聞聽有人咳嗽著道:“大師的推論果然合情合理。可惜,你一開始便誤入歧途,漏算了一個最關鍵的人物。”

一慟大師擡眼瞧去,見說話的乃是水晶宮宮主任崢,白眉一皺道:“任施主,你說老衲漏算了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