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教訓

我發誓,護住屁股是我這輩子反應最快的一次行動。

奈何宵朗速度比我更快,重重一巴掌,迅雷急電般落下,火辣辣地蔓延開來,繼而才感到劇痛和恥辱。

我張口結舌面紅耳赤,腦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應做什麽。片刻,第二巴掌又重重落下,我才尖叫著要從他膝上跳起。兩股魔氣化作黑雲靈索,遊蛇般溜上我手腳,緊緊纏繞,再被他一掌壓向腰間,按得動彈不得。

“痛嗎?”宵朗氣淡神閑地問。

我不作答,指尖飛出數道魂絲,向他身子纏去。

“私探魔族軍情,是大罪。”宵朗揮揮袖子,擋開魂絲,黑寶石扳指上冒出一根細若牛毛的銀針,帶著淡淡香甜,戳入我的身體,酥麻的感覺蔓延而來,全身僵硬,就如以前無數個恐怖的夜晚,再無法運動半分仙氣。

面對我憤怒的目光,宵朗很“好心”地把我翻了個面,抱在膝上解釋:“是魔族秘制的攝魂香,足以讓你這個階位的仙人失去抵抗力,以前我都是下在你每日吃的果子裏。”

我更憤怒地瞪他。

宵朗沉思片刻,補充:“很貴的。”

我被打傷的屁股硌著他的膝蓋,很疼。

宵朗重新將我翻面,慢悠悠地掀起外裙,還想打。

我羞惱交加,尖叫著讓他住手。

宵朗扶著自己下巴,暗紅色眸子半垂,在幽暗房間內顯得格外陰險,他說:“若讓我住手,何不求我?”

我腦子都快氣得不清醒了,結結巴巴地問:“怎……怎麽求?”

宵朗道:“做個柔弱賠笑的神情,誇你家好夫君寬宏大度,說不準就饒了你。”

我脫口而出:“你不要臉。”

宵朗又一巴掌打到我屁股上,又輕輕地撫了兩下。然後冷哼一聲道:“你繼續說。”

我痛得豁牙露齒,暗呼不妙,少不得委曲求全,昧著良心誇耀一二,擡頭看見他嘴角似笑非笑,奸邪至極,還興致勃勃地等我開口哀求,終於憋不住再道:“你就是不要臉。”

宵朗怒了,把我整個人橫丟在床上,拉上簾子,狠狠拉下底裙,露出被打得熱辣辣的屁股,還用粗糙的掌心在最痛處一點點研磨,忽而抓住,狠狠揉了兩下,痛得我眼淚差點飆出來,然後磨著牙問:“最後一次機會,你求不求我?”

“求……我求。”我膽顫心驚,小心翼翼轉過頭來,打量半響,只覺他神色猙獰,似乎要吃人,急忙捧著小心肝定了定神,左右尋思,搜腸刮肚贊美詞匯,想無可想,最終“哇”地一聲哭了:“你還是繼續打吧。”

宵朗僵了僵,繼而大笑,雙手卻不停歇地解我腰帶,淡綠色的罩裙褪下,杏黃色外裙褪下,素白色的內裙褪下,雲霞做的衣裳輕飄飄滑過他的指尖,毫不停留,落在地上。

冰冷的空氣碰觸赤/裸的下身,雞皮疙瘩驟起,心臟和呼吸都要停頓。

我用被束縛著的雙手死命拉著衣擺,顧不得疼痛,挪著退向床腳,拖過綢被,包裹雙腿,要遮住滿園春/色,和那個代表著恥辱的刺字。

“落入魔族手中的天界仙女,無一不成玩物,確定要來的那一刻,你便應知道要面對何事,”宵朗沒有追,他的身形被隱在床簾的影子裏,看不出喜怒,“既有準備,何苦再逃?”

就算明知要死,在刀子砍下來的那瞬間,還是會害怕的。

“全魔界都知你是我的獵物,亦是我的女人,何苦再抗拒?”宵朗朝我勾勾手指,不容置疑地吩咐,“過來。”

我抱著被子,拼命搖頭。

“不要任性,”他的聲音充滿魔的誘惑,就好像在哄一個不乖的孩子,“前方無路,不如相從,不如相依,不如相戀。”

我含淚道:“我永遠也不會喜歡你,你亦永遠得不到我的心,為何苦苦相逼?”

黑暗中,宵朗微微側頭,過了片刻,理所當然道:“我喜歡你何須你喜歡?既然永遠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人,也是好的。”

我道:“被囚禁的鳥兒,是活不長的。”

“無所謂,”宵朗輕笑,“反正我魔要的人,活也要,死也要,就算你自盡,我也會將你魂魄囚在自己身邊,永遠打上烙印,不得輪回,直至虛空破滅,都不得逃離。”

他是瘋子。

不折不扣的瘋子。

我心寒如萬年冰川,絕望、恐懼的氣氛在彌漫,緊張連指尖都無法動彈。

宵朗從暗處遊離而至,他輕輕勾起我的下巴,露出一個攝魂般的笑容,比遊離空中的煙還飄忽的聲音,若有若無地來到我耳邊:“阿瑤,你素日裏端莊的模樣自是很美,如今害怕驚恐的模樣,卻更美。”

話音未落,整個人被硬拉入他懷裏。他從背後抱著我,扳過要逃離的雙肩,低下頭,在頸窩處不停輕嗅,隨手拆下發上木簪,將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長發放下,淩亂散至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