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清虛夜下定州城

李隨雲真是丟了聖人的臉,奈何他一直羨慕那些領兵的大將,雖然他也曾言道那些不過是逞匹夫之勇的人罷了,但他心裏也清楚得緊,在沖鋒的那一刹那,在與敵人用冷兵器交鋒的那一刹那,那千軍萬馬中搏殺的那一刹那,靈魂上的升華,肉體上的奔放,精神上的刺激,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也是那些沒有上過戰場,真正搏殺過的菜鳥所能想象得到的。戰場,只屬於勇者。

夜過三更,李隨雲親選精銳善戰之兵三千之眾,急行軍至城下。但見這有名的無良天尊令手下取得草籽數萬,重重的噴上幾口仙氣,這東西盡數變成瞌睡蟲,被他大袖一揮,一股風卷入城中。

那些瞌睡蟲也真了得,一個個入得城中,直往那守城兵丁鼻子裏鉆。那些兵丁不過是普通人,哪裏受得了這般神通,一個個打著哈欠,倒頭便睡。

李隨雲看看到了時候,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也料到今日之事,早就修煉了幾手攻擊型的法術。大手一揮,大地頃刻見湧起土推,直向城墻上堆去,不過片刻,已成土山。他大手一揮,三千人馬,人不發喊,一擁而上。

看著高高的吊橋落將下來,厚重的城門轟然打開,李隨雲將手一揮,已經趕過來的萬余騎兵催促著戰馬殺入城中。李隨雲的命令很明確,殺,殺,殺,滿城男丁盡殺,然後封刀。低於車輪的男子和所有的女人,盡為奴隸,為眾兵所有。

士兵瘋狂了。他們開始了瘋狂的屠殺和搶掠。在他們眼中,只有那財物。一時間,城上飄滿了冤魂。

如此大地動靜,如何能瞞過三個修士,這三個家夥各居靜室,方才也震殺了幾個瞌睡蟲,卻也沒放在心上,只道普通的蟲子罷了。可他們聽得城門聲響。已是變了臉色,待聽得一聲聲淒慘的哀叫,他們更是驚駭不已,再也坐不住,急沖將出去,卻見城中已變成一片紅色。

李隨雲面色冷漠,他本有兩萬騎兵,此時進城一萬。手邊尚有一萬。他雙眼冷肅,隨即吩咐艘下速去臨近城郭詐城,那萬名騎兵此時見得李隨雲如此動作,心中甚服,聽得他將令,也沒有違背,揮刀直前。

那三個修士出得靜室,卻見城中盡是亂兵,見人便殺。這三個修士何曾見過這般慘景?便是阿鼻地獄,比起這般光景來。怕也要好上許多。

這三修再也忍耐不得,掣出隨身的法寶,逢得商軍便殺,奈何進城之兵已達三萬之眾,尚有步卒陸續趕來。一時間哪裏殺得盡!

李隨雲此時尚沒有入城,他只是冷眼旁觀這場屠殺,同時將出一只玉瓶,收取死者的魂魄。旁邊有一將忍耐不住道:“先生,我等破城,本該以仁德為主。為何縱兵殺戮?如此一來。豈不是民心盡失?若是再打下去,別人如何敢降?”

李隨雲眼中閃過一絲感慨之色,淡淡的道:“數日之間,行軍千裏。怕是所有的軍卒心中都有怒氣,不讓他們發泄出來。怕是要出事情。更何況定州乃是軍家必爭之地,也是北海叛軍之門戶。此地之民。雖不盡數附賊,但也沒有多少好人。我軍占得此處,定然要分兵駐守,以分兵力,兵少無法壓制叛民,兵多定然影響大局。如此一來,倒不如殺了幹凈。”

那將領聽了這話,也自慘然,過得片刻,方才嘆息道:“怕是過得數年,此地盡是森森白骨,再無子民。”

李隨雲冷笑道:“依附於叛賊,已是不該。我今日之作為,便是要激發他們的血性。鳥地,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死了罷,死了什麽事情都妥當了。”

正說間,猛見得三道金光從城中沖將出來,直向這邊射將過來。速度也稱得上飛快。

李隨雲見了輕哼一聲,淡淡自語:“總算忍耐不住了。也罷,既然送上門來,也遍成全你們罷!”

李隨雲左手一翻,一股霧氣騰起,登時籠住了全城,他隨即下令,所有兵馬不得妄動,妄動者盡斬。如此一來,制止了可能發生騷動的諸軍,他自己這才駕起祥雲,冷笑著看向那三個修士。

那三人見了李隨雲,起初並沒有什麽特殊的表情,漸漸近了,最後一個修士突然變了臉色,隨即轉身要跑,當頭的兩個只比那個修士晚了一步,此時也明白過來,嘀咕了一聲,轉身也要逃跑。

李隨雲微微冷笑,大袖一揮,施的正是那袖裏乾坤的神通。那三個修士盡被他罩住。他心中也自奇怪得緊,自己不過變成一老朽,為的卻是迷惑諸人,可這幾個修士竟似窺破了自己的真身一般,端地古怪得緊。這幾個家夥,怕是沒有那麽簡單罷!

他默運心神,感覺袖中之物,面色卻又輕輕一變,那三個修士,居然化成了三顆圓滾滾的珠子,而且散發著淡淡的熒光。這東西是什麽?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