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浮雲設計助殷商

北海袁福通的實力很大,隨他叛逃的諸侯共有七十二鎮。被方民風素來剽悍,一個個都是九經戰陣的百戰之士,但他畢竟偏安一隅,無論是兵力還是國力,都不能和商朝相媲美。也與知道他得了什麽臂助,竟然敢和朝廷反目。

聞仲心中惱怒到了極點,這袁福通在此時為惡,簡直是給他添亂,讓他如何不怒?他二話不說,隨即點起精銳之兵十萬,又抽調各路兵馬十數萬,合北方二百鎮諸侯之兵三五萬,共二十五萬大軍,如同烏雲蓋地,浩浩蕩蕩的殺將過去。

聞仲出征,聲勢浩大。他也知袁福通為惡,必有所倚仗,也不敢大意,多調精兵強將。如此聲勢,早有人報於四方聖人。

李隨雲此時正在島上指點孔宣道法。孔宣修為也自有成,背後五色神光,已化出四道,僅有一道未曾煉出,不過也是時間問題罷了。

世人都道闡教、截教聖人愛護門下,不想李隨雲更是護犢子。他將自己苦心收取的五行精華,毫無保留的拿來給孔宣淬煉神通。這五行之氣,正是他當日所化大手之物。

眼見得孔宣便要功成,忽門下童子報說北海袁福通造反,朝歌聞太師出馬,如此大事,不由得讓他吃了一驚。

李隨雲心裏清楚,這袁福通造反看似平常,實際上卻是那封神之戰的開端。若無北海之征,則商王朝斷不至於由盛而衰。沒了聞太師的壓制,商紂王再無顧忌,以至於倒行逆施。使朝綱大亂,是社稷傾頹。

微微沉吟,李隨雲面色殊不悅。過得片刻,他方才嘆道:“此事殊不易,若是聞仲如此作為,怕是人族兵戈難消。此事需得我親自去一趟,方才化解得了。”

童子驚道:“師父,弟子聞人言道。那聞仲乃是天下有數的高手,一身的神通,深不可測。他又精通兵法,善曉軍機。想那北海袁福通不過是一個普通地修士罷了,也沒有什麽本事,當個草頭王還好,若論陣戰,他豈是聞仲的對手?”

李隨雲嗤笑道:“你也看得明白。那袁福通又怎會不知?事有反常即為妖。他遠非殷商之敵手,卻有膽量如此作為,其中定有玄機。怕是有人惟恐東方平靜,這才頻施狡計,要讓東方亂起來罷。”

童子暗驚,卻又做聲不得,只是恭然而退。

李隨雲心中憂慮,也不帶從人,也不講排場,隨即駕雲。直上九霄,頃刻間,便到得朝歌。卻不見兵馬!原來他雲速甚快,早趕過聞仲大軍。他微微一算,眉頭一皺。復又趕將回去,於高空向下瞻望。

但見兵戈如林,槍矛入雨。二十萬將士頂盔貫甲,三五千將士各個英雄。兩翼精甲持盾而立,道聲“不動如山”。中軍沖陣之卒滿面兇光,吼聲“一往無前”。又有那截教的修士。天下的散修,浩浩蕩蕩如同烏雲蓋天,洪水漫地,只待與地廝殺撒謊處,驍勇爭雄兩難分。

李隨雲在天空看了。心中驚訝之意愈盛。這聞仲果有雄才,這殷商的兵馬。少經戰陣,今日一見,其兇悍程度,卻也不亞於邊關精銳。他方欲下去,卻又醒起一事:那聞仲乃是截教中人,自己乃是清虛一脈之主,若是下去,是同他商量,還是直接讓他退軍?自己如此下去,總歸於禮數不合。

想到此處,他搖頭輕嘆,隨即化一股清風落將下去,幻化成一老叟,於軍前二十裏處。他也不多想,徑自立於路中央,設一局參棋,靜待來人。

聞仲前軍將領,乃是邊關之人,他催促大軍行之甚急,猛見一人攔路,不由得勃然大怒,喝令左右:“大軍前行,竟有無關之人阻路,左右,與我將其趕走。若是誤了行程,你我需擔待不起。”

左右兵丁正個抓紮停當,便要上前,不想旁邊有個小校,曾跟過聞仲一段時間,急開言道:“將軍,那人形容古怪,怕是有道之士,不可輕慢。將軍好好生詢問,如此才不失道理。”

那將領看了一眼手下,微微沉吟,這聞仲乃是截教中人,多三山五嶽的朋友,若軍前之人真是他的朋友,自己卻又冒犯了,這聞太師固然是大人不記小人過,但他的手下,可未必會那麽大方。

那將領思前想後,微微搖頭,真個上前。見了李隨雲,還未開言,李隨雲已張目喝道:“速帶我去見聞仲,我有要事相告。此事關系到你等二十余萬大軍,殷商數百萬生靈之性命。”

那將見李隨雲說得鄭重,心中也驚,不敢多言,急退將去,入中軍稟告聞仲。

聞太師聽得此言,眼中精光閃爍。心中也自思量,良久,方才長嘆道:“既出大言,必有大能。你們可將其帶將上來。待我詢問一二,便知端地。”

眾將簇擁著李隨雲,入得中軍營帳。李隨雲昂然而入,傲不為禮。聞仲也不動怒,看著李隨雲,笑道:“不知道友此來所為何事,緣和阻我大軍前行,道友既出大言,必然有大材,還請道友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