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血河破封,太玄後手

鋪天蓋地的血河,就像是有自我靈識一般,從未央宮的各個角落湧入,凡是被血河汙染過的地方,四大鬼仙立時就感應不到了。他們對這種變化大是駭然,急忙推動萬鬼陰池,把未央宮的禁制全力催動,但是比起外面這股忽如起來的血河,四大鬼仙就如在風暴中的瓦礫,縱然拼盡全力,也不知如何主宰自身。

“阿鼻王座,你若這時候還不出力,鬼祖可就真的在沒有脫出冥獄的一天了。未央宮絕堅持不到多久……”慕容龍皇一聲厲喝,把聲音遠遠的傳遞到了未央宮的深處。阿鼻王座冷哼一聲,一直拒不合作的態度終於扭轉,如果未央宮被外面這道忽如起來的血河汙染,鬼祖便有千般妙計,也都要就此夭折。阿鼻王座對鬼祖徐完忠心無二,自然不肯坐視,把自身法力全數發揮出來,和未央宮合為了一體。

四大鬼仙頓時大喜,未央宮,阿鼻王座,萬鬼陰池,這三件東西合一,發揮出來的威力簡直超乎想像,一下子就沖破了血河的羈絆,猛地震破了大地,拔空升起。

那道血河感應到未央宮爆發的力量,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壓服,便即放任不理,全力圍攻太玄丈人設下的封印。

天魔童子感應明銳,早一步已經脫身,但是他看到這匹血河,浩浩湯湯,直如沒有邊際,也是心頭大駭,暗道:“這卻不是法寶元神,而是真正的煉就元神的高人。只是我也自負見多識廣,怎就記不得哪一位元神高人是這般形象?”

太玄丈人設下的封印堅固無比,但是太玄姥姥和血河道人裏應外合,頓時顯出不支之態來,到處都是破裂的符陣。天魔童子暗暗可惜,這個封印一旦破裂,他就再也無法抽取太玄姥姥的法力了。而且太玄姥姥一旦脫困,焦飛的圖謀便有些落空,天魔童子心思電轉,暗忖道:“這件事兒我管不了,還是去稟報老爺罷。”

天魔童子正要遁走,忽然感應到有一線遁光飛來,他忙把五嶽真形訣一捏,卻見一個容貌如女子嬌艷,但是身材昂藏,一望可知是男子之身的修士飛落下來,見到天魔童子便驚喜叫道:“你可是太虛法袍?我可是太玄丈人人間一脈的唯一傳人,快些來歸順與我。”

天魔童子何等狡詐,當即叫道:“不錯,我便是太虛,你說是太玄丈人這一脈的唯一傳人,可有什麽證據?”

那男子大喜,把手一指,頭上就沖起了三張陣圖,喝道:“太玄一脈的法術,決不可能作假。”

天魔童子見了,大喜過望,化成一起七彩雲錦,那個男子也是大喜過望,卻不想天魔童子在他頭上一兜,把三幅陣圖一卷,又復化為一道黑光,眨眼飛的不知去向。

那名修士目瞪口呆,怎都不相信,這世上還有這種事情發生。

天魔童子從地下逃了出來,在高空放出氣息去,果然一會就有二十四團劍光升起,天魔童子飛遁了過去,見到焦飛正自等候。忙把在地下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焦飛頓時皺起了眉頭。事情再一次超乎他的想象,不過焦飛也不知道血河道人真正的來歷和面目,只以為是瘟道人恢復了上一世的記憶,或者法力又有進境,但是太玄姥姥復出這件事兒,卻著實棘手。

焦飛想了半晌,對天魔童子問道:“你收的那三幅陣圖,都是什麽樣子?”

天魔童子把身子抖開,現出了那三幅陣圖,焦飛掃了一眼,暗自驚訝道:“居然是這三幅……”

焦飛在太虛法袍體內,受困的第一座大陣,便是周天星鬥大陣,天魔童子奪來的三幅陣圖,其中便有一幅是這座大陣。另外兩幅焦飛雖然不認得,卻也都奧妙異常,和焦飛得手的兩張陣圖一般,都是不知歷經了多少代的人祭煉才得完整。焦飛也無暇去煉化這三張陣圖,只是和天魔童子一起收入了陰陽葫蘆之中,便思忖今後的行止。

血河道人既然出現,焦飛便無力翻盤,太玄姥姥脫困乃是必然之事。四大鬼仙能夠借到太玄姥姥的力量焦飛還不知,但是至少鬼祖徐完的謀劃,暫時要受阻了,焦飛也算是達到了一半的目的,現在為今之計,就是要把太虛法袍收入囊中。就算太虛法袍不願意,也不能讓這件法寶落入太玄姥姥,血河道人手裏。

太虛法袍就如天魔戰袍一樣,除了本身便是一件厲害的法寶,亦是傳承之寶,其中有太玄丈人三十六座大陣的奧妙和成道的契機。太玄姥姥又是太玄丈人妻子,曾得太玄丈人傳授道法,對太玄一脈的道法了解之深,恐怕猶在溫良之上。再加上血河道人,兩人若是制住了太虛法袍,仔細參詳上面的陣法,只怕真個能破解了當年太玄丈人的傳承道統也不一定。

一旦兩人同惡為濟,又學成了當年太玄丈人的道法,元神再有進境,危害比鬼祖徐完尤烈,首當其中的便是焦飛的立身根本,天河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