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蓮花破碎,古佛崩塌

白牛精一聲大喝,似乎也不甚大,卻震的焦飛腦門轟鳴,險些就駕馭不住烏雲兜。這個法術他確是有些印象的,心頭忽然大驚道:“這不是佛家的舌識真言麽?那他剛才抵擋我斬妖符劍的定然就是佛家的身識法術了。怪道我走聽著夜叉妖王精通的那個什麽——夜叉明王陣耳熟,只有佛家才有明王這個稱號,妖怪卻怎麽也懂佛家的法門了?”

焦飛匆忙一聲大喝,把五百水蛇比召喚了出來,一道長虹般的劍氣吞吐不定,和白牛精鬥在了一起。焦飛失去了天星劍丸之後,琢磨出來以一元重水真氣化為劍氣的法門,雖然比不得天星劍丸銳利,但是卻勝在和天河正法匹配,能發揮出全身法力來。

一元重水號稱萬水源頭,一滴就有萬斤之重,組成劍氣之後,自然有潑天大勢,一招一式便有泰山壓頂的力量。那頭白牛精雖然也精習佛門法術,自詡渾身力大,也不過幾十萬斤的力氣,哪裏抵擋得住焦飛這種如山的劍法?何況焦飛借助五百水蛇兵的妖力,堪堪媲美丹成第三品的道門羽士,這白牛精雖然勇猛,又精通佛家術法,卻也不過是身識初步的修為,大約相當於道門煉罡的境界。只是渾身堅若金剛,力大無窮,讓焦飛謹慎了些,這才相持了片刻。

焦飛一聲清喝,天河劍派嫡傳的劍法滾滾展開,把那頭白牛精裹在了其中,正在考慮是一劍殺了,還是活捉了來。那頭白牛精見勢道不好,一聲粗喝,海面下忽然沖起滔天浪頭來,百余頭海牛張開喉嚨齊聲大吼。頓時有海水震蕩起來,方圓十余裏的海面就宛如開了鍋一般。

焦飛本來還覺得這頭白牛精叫出來的妖兵太少,但是他修煉黑水真法,對水流變化敏感無比,忽然感應到下方水氣雲集,越來越龐大,忙把烏雲兜盡情縱起,往高裏拔升。

海面下茫然一聲大震,那百余頭海牛四下裏分開,海面下沖起一道雷光,這道雷光粗如人身,光華凝聚,直破雲霄,饒是焦飛閃躲的早,烏雲兜還是被雷光擦了一記,頓時片片崩散了開來。焦飛苦苦祭煉的第四重小諸天雲禁真法禁制,就在這一雷之下散去,驟然降了一級,烏雲兜所擁有的防禦之能,竟不能阻擋這道雷光!

虧得焦飛見機的早,預先躲避了開來,不然這一道雷光把烏雲兜洞穿,連他也撕了成碎片。

看著焦飛險之毫厘的躲過了自己牛魔大雷炮,白牛精也是暗吃了一驚,心道:“我這手段戰略問計於高人。每次把一百兒郎呼喚出來,佯作聲勢,水下裏卻把八百兒郎排開陣勢,把妖氣匯聚成牛魔大雷炮,屢次敗殺大敵,怎麽就奈何不得這位小道人?”

白牛精這手偷襲的戰法,屢試不爽,只道焦飛也要被他召喚出來的百余頭海牛精吸引到注意力,海面下的殺招一發,這個小道士定然被打散了護身的烏雲,命喪當場。沒料到焦飛居然料敵先機,預先拔升了高低,讓自己的牛魔大雷炮落空。

焦飛本待出手留一線,還有分說的余地,免得一路殺下去,但是白牛精這般狡猾,如果不是自己預先知機,先應變了一步,這就死了,心頭羌怒可想而知?他又心疼自己花了幾個月光陰祭煉的第四重禁制,心裏恨恨想道:“我怎麽忘記了,這戰陣乃是兇狠的事兒,半點情面都不能留。”焦飛心知錯了,立刻發了狠,再也不肯留手,把六陽封神幡一抖,條條黑氣垂下,立時就拿了那頭白牛精。

他這六陽封神幡上,丹成的妖怪就有兩頭,渾天妖王和血河派的櫻天女,煉罡境界的足有五人,小妖王屯海,紅睛夜叉,馬武,冰蠶夫人,渾天妖王麾下的東路元帥豹九公。就威力來說已然極大,只是焦飛終究顧念道門正宗弟子身份,除了在血河裏那一次,幾乎都沒有動用過,收了幾個妖怪,也都是反正殺了,也不妨多這一道手續。

這一次焦飛是知道自己稍加軟弱,定會被這些妖怪毫不留情的殺死,這才把壓箱底的法器拿了出來,那頭白牛精待要奮力掙紮,卻怎能得脫無數妖怪的兇魂厲魄凝成的黑氣?

焦飛拿了這頭白牛精,伸手一指,渾天妖王就在幡上現身,雙手一分,生生把它撕成了兩片,幾口就吞吃了進去。白牛精的一道魂魄立時被六陽封神幡收走。海面上的百余頭海牛精,見到這少年道士法術奇詭,都大驚,和海面下藏身的那些同族合力,正要再發一記牛魔大雷炮,焦飛哪裏容得他們肆虐?六陽幡亂卷,那些海牛精頓時死傷無數,被焦飛一一抽取了魂魄,連血肉都成了六陽幡上的大補益的滋品。

焦飛在六陽封神幡的擁護下,化成了一團黑光在海面上亂滾,眨眼沖破了這群海牛精組成陣勢。烏雲兜壞了之後,雖然還能飛,但是速度卻下降了一籌,焦飛也不肯再動用這件法器,收了六陽幡,就把大海鰍擲入了海中,乘風破浪,晃眼去了十數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