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劍囊

蘇真傳授了焦飛天河收寶訣之後,有些感慨的說道:“凡是慣於祭煉飛劍的道家門派,都會有獨門的祭煉劍囊、劍匣、劍鞘之法。天下祭煉劍匣法門最精妙的門派,無過於因為內訌,又被竹山教趁火打劫,在兩百年前就已經星流雲散的太白劍宗。”

“我們天河劍派的天河收寶訣雖不算最為出色,但也是一流的法門。只是祭煉劍囊最好是用五金精氣,以本門天河正法為根本,一元重水為經緯,祭煉成的劍囊就比其他門派弱了一籌。”

“不過本門的天河收寶訣祭煉的劍囊用來護身另有一種神妙,這一次我和竹山教大長老查雙影一戰,若不是為兄的劍囊乃是真水屬性,收了七八成的五行陰煞地極真火,早在中了毒火的那一刻就灰飛煙滅了。”

“為兄手上的這一個劍囊,是我當初祭煉了,要贈給一個徒兒的,可惜他為邪派妖人所害,便沒送得出手。”

蘇真指點焦飛天河正法已久,知道他的修為尚不足自行祭煉劍囊,但祭煉已經煉成的劍囊卻不算太難,點撥了焦飛幾句天河收寶訣的疑難,就把自己藏的一口劍囊送了給他。

焦飛接過了劍囊,道了聲謝,心頭頗有些沉重。雖然是他救了蘇真,但是這位蘇師兄待他可算得上極好,不但傳授了天河正法,對他的點撥也極盡心。但歸根結底,焦飛並非是天河劍派“蘇星河”的弟子,他的師父乃是藍犁道人,這個大秘密若是有一日被人揭開,那便是潑天大禍。

“只怕到那時,第一個要殺我的就是蘇師兄罷!”

蘇真不知焦飛心中的秘密,只是哂笑一聲道:“你我兄弟何如此之謙也!這劍囊我留之無用,給師弟正是應當。我當時煉的倉促,只封印了三重禁制,焦飛師弟你稍加祭煉便能運用自如。這個劍囊雖然不算怎麽太好,包管比禾山道的五陰袋強的多了,日後師弟修為高了,還可以重新祭煉增加威力。”

焦飛心頭一震,低下頭,把臉上的神色掩蓋了下去,輕笑道:“蘇師兄打趣了,禾山道的法器怎能跟我們天河劍派的比。我也只是從別人手中奪來,將就使用罷了。”

蘇真本不是個愛說笑的人,也不合焦飛多說了,依舊運煉天河正法,想要盡多可能恢復一身功力。焦飛見蘇真如此,也默默存神,把天河收寶訣的九道符箓在丹田內凝練出來。

天河收寶訣的九道符箓,本來就跟天河九箓劍訣相輔相成,初一凝練就自動銜接的天河九箓劍訣之後,化成一道五色十彩的長虹,在焦飛的丹田內盤繞。

焦飛暗運天河正法,他丹田內的那一滴一元重水就化成了一團玄光,從天河九箓劍訣的第一道符箓,遊走到天河收寶訣的最後一道符箓,然後再遊走回來,這十八道符箓就宛如活轉了過來一樣,生動非常。

就在焦飛運煉這十八道符箓時,一直都蟄伏在他丹田內老老實實的五金精氣,也蠢蠢欲動起來。焦飛雖然一路上也偷著修煉葫蘆劍訣,把水府中得來的兵刃已經煉化了十分之九,剩下的兵刃已經沒有幾口,但畢竟還遠比不上他天河正法和黑水真法的修為。

這股五金精氣本來極弱,隨著一元重水湧入了天河九箓劍訣和天河收寶訣的十八道符箓當中,失去了壓制,卻忽然強盛起來。五行之中,水勢至柔,金勢至堅,葫蘆劍訣修煉出來的五金精氣,遠比一元重水鋒銳的多,焦飛生怕出了什麽問題,順勢把這股五金精氣也導入了天河九箓劍訣和天河收寶訣的一十八道符箓當中。

這一股五金精氣和一元重水融匯交通,天河九箓劍訣和天河收寶訣,總計一十八道符箓猛地漲成一圈五彩光虹,焦飛隨手從丹田內的種子符箓中引出了一十八道幻符,打入了劍囊當中。

焦飛也沒有想到,這股融合了五金精氣和一元重水的力量,竟然強勢無匹。沖入劍囊的天河收寶訣九道符箓,竟然連破三關,把蘇真封印在其中禁制盡數解開。

“雖然蘇真師兄說過,五金精氣最合祭煉劍囊,但也絕不能夠這般一蹴而就。難道是五金精氣融合一元重水後,別有一種妙用不成?”

若是平常修行上的疑問,焦飛就去問蘇真了,不過葫蘆劍訣涉及到了他的秘密,便不好拿了征詢。雖然焦飛頗為疑惑,卻也只能壓在心底。生出了幻符之後,他運煉在天河九箓劍訣和天河收寶訣上的一元重水和五金精氣都折損不少,焦飛無力再做試演,只能先溫養先天水精,先恢復了法力再說。

兩師兄弟各自打坐到了天明,焦飛自感丹田內的那滴一元重水,已經培養圓滿,正要收了天河正法的運煉,忽然丹田中那滴一元重水跳躍了幾下,竟爾分裂成了兩半。分裂之後,兩滴一元重水就像是互相排斥一般,其中一滴順勢遊出了丹田,在腎門處停下。原本焦飛修煉天河正法,只有丹田處才能聚氣,但是這一滴一元重水沉入腎門之後,亦發出了吸攝之力,讓焦飛聚煉先天水精的速度加快了一成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