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躲貓貓

“姓陳的,還雷老二命來!”黑寡婦暴吼一聲,雙掌一分一錯,以一招最兇狠的“雙峰貫耳”,直撲陳則。

公子明怪叫一聲,倒轉扇柄撩了上去,招法迅急而又奇詭,直逼伍塗途大人。

夏侯皓月猛喝一聲,刀走偏鋒,斜劈而下,反攻弓辰。

陳則正對昔日同事猛施辣手,但見黑寡婦雙掌一起,“唰”地一聲,陳澤那口足有七尺長的細長樸刀,已一招“一衣帶水”,橫斬黑寡婦水桶粗腰!

一時之間,塗途纏鬥公子明、弓辰大戰夏侯皓月,黑寡婦力拼陳則,六人三組已經捉對廝殺起來。

冷若顏認準了“狂魔”伏俊,她放眼一掃,雪丘戰場上,竟不見了這個老魔頭的蹤影。

伏俊身中兩記暗器,趁亂撲入雪丘,瞬間連殺四人之後,卻忽然就不見了,便如空氣蒸發了似的,四下裏都尋不到他的人影。

雪丘裏的伏兵,全都站了起來,既緊張又興奮的向四周搜尋魔蹤——

冷若顏焦急的問:“你們之中,誰最後看到了‘狂魔’?”

“小人最後看到他,是見他沖進我前面的雪堆中。”

“我見他殺了宋校尉。”

“他剛才沖過我身右,就像一陣狂風,我們幾個想攔他卻都擋不住,齊捕頭也死在他手上。”

“我好像看見他肩上流了好多血!”

“他的小腿也受了傷!”

“他人不見了。”

“大家快來看,他的藍袍丟在這雪裏。”

冷若顏飛躍到喊話的“馬僮”身邊,果見“狂魔”伏俊的藍袍子,棄在雪地上,上面掛滿了暗器和毒箭,有兩處破洞,還沾了鮮艷的血珠,看起來這老魔頭確實受了傷,而且傷得並不輕。

可是,“狂魔”卻消失了,他人去了哪裏?

冷若顏芳心大亂,那些“刑部”皂隸也大是茫然。

目光掃過野嶺上下數百個大小不一的雪丘,冷若顏芳心一動,媚聲聲道:“他受了傷,一定躲在某個雪堆裏,大家分成若幹個小組,挨個雪堆翻找,每一個可以藏人的地方,都不許放過,給姑娘搜!”

——二十八人中,給敵人首輪沖殺折了六個,塗途、弓辰、黑寡婦分別與公子明、夏侯皓月、陳則打得難分難解,余下的十九人裏,索淩遲等四人,向東面立即展開地毯式搜索;藍灰十九等四人,奔南面排查;班馬兒等四人,自西面尋找;哥舒一休等四人,自北面搜尋,另外兩人,與冷若顏背立成鼎足之勢,準備隨時中央策應。

這些“刑部”的皂隸捕快,都是經過三大巨頭嚴格訓練和篩選出來的精銳的精銳,他們的搜查行動,不可謂不精細而嚴密,幾乎每一寸雪地,都用刀劍刺探過,凡可容身藏人的雪堆,都用掌力推倒,不肯放過一草一木、一石一樹。

那邊緊鑼密鼓的搜尋魔影,這一邊的激戰,已經進入白熱化!

“摧花公子”公子明的扇法之淩厲詭異,是塗途大人生平未見的;塗途大人的拐法勢如雷奔速若電閃,也是公子明生平僅見的。

兩人一對上了招,就全不留情,恨不得立斃對方於腳下。

一上來公子明便連用“鳥泣花啼”、“柳折花敗”、“水流花落”、“月墜花折”等招式,步步緊逼,辣手摧花。

塗途大人不避反進,“稀裏糊塗”、“一塌糊塗”、“糊塗到頂”、“難得糊塗”等招式,反攻過去。

兩人鬥了一陣,只攻不守,只進不退,轉眼間就已貼身相搏,拐扇尚不解渴,幹脆出掌硬拼。

公子明原本一套“摧花扇法”歹毒狠辣,他沒有料到這年邁昏庸的糊塗官兒,動起肝火來,竟然比他還還勇猶勁,單掌掛風,猛劈不退;兩人一貼近,公子明立刻施展自己近十年苦修自創的的“沾花惹草拳”,力圖一拳把這老官兒轟倒!

互擊之下,公子明只覺這個塗途不但沒有如表面那樣的年老力衰,而且掌力剛猛,內力充沛,自己的“沾花惹草拳”竟收拾他不下,他心知自己內力略遜對方一籌,幸而輕功勝敵人一些,不得不依仗輕巧身法避實擊虛。

另一邊的弓辰,以一杆“蒼穹神槍”,與夏侯皓月的“斬月刀”,正拼得火起。

鐵槍長刀,本都是疆場廝殺的沉厚武器,但“蒼穹神槍”,被弓辰舞得迅若遊龍,龍翔於野;夏侯皓月那柄“斬月刀”,被弓辰沖擊得得時高時底,忽東忽西,落了下風。

弓辰大喝一聲:“神龍出水!”槍花“唰唰唰”三抖,虛虛實實,變幻莫測;夏侯皓月臉色急變,突地吐氣揚聲,全力一刀橫空劈出,“鏘”地一聲金鐵交響,刀槍相擊,四臂發麻。

弓辰突然長槍一橫,以槍為棍,橫推出過去。

夏侯皓月不及細想,大喝一聲,揮刀猛砍,“啪”的一聲,弓辰的長槍被夏侯皓月一刀斬為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