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誰才是神經病?(第2/2頁)

連忙有兵丁過來轟趕眾人,將嚴閣老救下。嚴閣老這才放下心,來到我面前,頗為不屑道,便是你不肯答應我,結果和事實仍然改變不了。

我心中滿是憤懣,當街殺人的罪犯,竟因為有個在朝中做閣老的爹,免於懲罰,這大明律看上去有多麽的蒼白和可笑。所謂的律法,不過是朝廷用來管理外人的工具而已,而在當權者眼中,張春天妻女的死,跟木蘭圍場的一條狗沒什麽區別。沒有人會為了一個平民,去得罪當朝權貴。

嚴山高道:後天,本官在醉仙樓給犬子擺宴慶功,秦先生若肯賞臉,不如一起來喝幾杯啊?我冷笑道,你的臉,我肯定不會賞的,你犬子的嘴臉,看了就惡心,我怕吃不下飯。

嚴山高勝了官司,也不計較我冷眼相對,正要捋胡子,才發現胡子已被人拔光了,你能來我已經很意外了,本以為你會死在路上呢。

我說我命大,大難不死。倒是嚴閣老,平日裏走路小心些,陰天下雨盡量少出門。

此話怎講?

我怕老天爺打雷轟死你。

嚴山高呵呵笑道,我就喜歡看你們這種明明很窩火,卻又只能流露在言語之間的憤怒。

我沉默不語,看著嚴山高趾高氣揚的離開後,我也跟著離開了此處。整個下午,我將自己鎖在客棧之中,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

直到第二天清早,柳清風來找我,說太平明日生日的事,我才清醒過來。柳清風聽說了嚴西樓之事,說三觀你看開一些,這些事,以前有,以後也會有。

我說有件事,我要拜托你一下。

當天晚上,我又去了一趟登聞院,跟朱潤澤深聊到半夜才回來。

自月初回來後,一直沒有見過太平。

臨近年關,禮部的工作也頗為忙碌,準備皇帝給各藩王、朝廷百官的賞賜、對外國使者朝貢的迎送、轉過年來的祭天大典,雖這些都有具體人經辦,但統一還是歸太平負責的。

我跟柳清風去潘家園給太平買禮物,我買了一套泥人張的太平的泥彩像,雕像中,太平身穿鵝黃色宮裝,嘴角含笑,倒也栩栩如生。柳清風說男戴觀音女戴佛,花了十兩銀子,給太平買了塊佛墜。

朱茗自負責禮部後,已從宮中搬了出來,朱悟能在朱雀街上為她修建了一座公主府,晚上的禮宴就在公主府舉行。柳清風說今夜很多達官貴人都去,作為好朋友,我們可不能給公主丟臉。

正要出發,小道童也一同前來,要跟我們一起去赴宴,我問怎麽不在天師府照看青雲道長,小道童撇嘴,他現在整天埋頭著書,說是要拿月票冠軍,連飯都顧不上吃了。

青雲道長真有心,他可是皇上身邊的禦用文人,文筆精妙,文思如尿崩,據傳皇帝說句廢話,他都能整出一篇錦繡文章來,還讓文武百官佩服不已,於是跟小道童道,告訴青雲道長,我給他留兩張保底月票。

三人一起前往公主府,我問柳清風薛魚兒和淳於明月的事處理的如何了,柳清風頗為得意道,三觀的苦肉計真管用,小魚兒總算不跟我計較這事兒了,她現在把心思都放在醫館生意上。

我說你別得意過頭,女人嘛,總是要關心和哄的,賺那麽多錢幹嘛,要是她覺得有你沒你都一樣了,你就慘了。

柳清風嘿嘿笑道,山人自有妙計。你看你,離開紀妹子那麽久,也不去看看她,小心她有怨言啊。我說我倆情況跟你不同,明年初春,我就去一趟普陀山,找那秘宮,尋一粒至陽丹,解她血毒之苦。

說著,來到公主府,卻見孟悅在門口當大司儀,我說你堂堂四品大員,還是太子府的人,怎麽在這裏幹這些?

孟悅說太平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今日她過生日,我幹些粗累的活兒,心中也開心。

想起當時孟悅在濟南府四處捉拿私自逃出宮外的賈茗,心中不由莞爾。卻不知,那時神偷門的賈茗與如今的太平公主,她更喜歡哪個?

我將禮物遞上去,孟悅笑著搖頭道,公主在後院花園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