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

左冷饞一旁道,如今之計,趁時間尚短,賊人還未逃遠,趕緊捉拿犯人才是正事,而不是說那些大義凜然的風涼話。

刁德一不悅道,左掌門幾個意思?

左冷饞正欲發火,淡騰出言道,兩位掌門,師父被淫賊所害,屍骨未寒,兩位掌門請自重。左冷饞一甩衣袖,冷哼一聲。

刁德一問悅來客棧掌櫃,事發之時,有無可疑之人在客棧出沒?

客棧攤上人命,掌櫃臉上跟哭喪似的,說道:當時天色已晚,大家正要睡下,突然聽到貴賓房有吵鬧之聲,我派了夥計去觀瞧,誰料夥計剛走沒幾息,就傳來一聲慘叫,我們跑過來時,夥計已經斷氣。

刁德一說,腚閑師太武功高強,能夠在不驚動別人情況下殺死她,排除用毒的情況,要麽是武功奇高,要麽是至親至近之人。

弟子淡騰突然道,前兩日,江湖采花大盜樓聽風來到泰山,在悅來客棧與我們產生口角,若不是師父阻止,恐怕當時就動手了。

左冷饞望樂淡騰一眼,那麽說,這殺害腚閑師太之人,極有可能是號稱天下第一淫賊的樓聽風了?

宋無錢道,豈止是極有可能,那簡直就是一定的。那表情,就仿佛像他親眼所見一般。

這時房內有幾名弟子出來,面容悲慟,腚閑師太死後,恒山派眾人沒了主心骨,當中輩分最高的是大弟子淡陽,說已與師太整理好遺容,請幾位掌門移步,為敝派主持公道。

四大掌門走進內房,其余人等在院內。畢竟死者身份特殊,又是一派之主,過了明日,鬼知道江湖上流言會變成什麽樣。

我釋放經緯真氣,內房眾人聲音傳入耳中。

左冷饞道,腚閑師太深中十六劍,其中致命一劍乃胸口之處,從傷口來看,行兇之人應當是右手劍。

刁德一冷冷道,也不排除為了掩飾左手劍,故意用右手行兇的可能。

左冷饞說你又幾個意思?

刁德一說,跟你一個意思。

薛仁鳳娘娘腔聲傳來,太殘忍了,那樓聽風也太喪心病狂了,師太身中十六劍,都快被捅成馬蜂窩了,竟還有心情施暴?

左冷饞說,怎麽說話呢你,給我出去!

薛仁鳳摔門而出,我上前問道,什麽情況?

薛仁鳳說,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一般來講,身中那麽多劍,應該滿屋是血,血卻只留在床上。現場也沒有用毒的痕跡,依我看,要麽是師太穴道被制,要麽是對方武功太高,來不及反應。

以我所知,樓聽風向來只采花,不謀命,怎麽會在此時加害腚閑師太?而且,嵩山派那麽多年輕貌美女弟子,為何他卻選中腚閑師太,有些想不通啊。

其余幾個掌門走出來,左冷饞用河南話道,慘無人道!宋無錢湘南口音道,喪心病狂!刁德一道,木有人性!

左冷饞說以樓聽風作案的慣例,但凡作案,從不會只做一例,而且第二例更明目張膽,美其名曰好事成雙。這人剛愎自用,傲慢成性,越是有難度之事,他做起來越是覺得刺激。這幾日,恒山派各位師侄若不方便,我嵩山派自願派人保護。

刁德一冷冷道,左掌門嚴重了,這裏是泰山派地盤,出了事有我們罩著呢。左冷饞說可不是咋的,腚閑師太就被你們照顧死了。

一句話把刁德一嗆得不輕,左冷饞接著道,如今泰山論劍,討論五嶽合一之事,恒山派不可一日無掌門,依我看……

淡陽說道,不勞左掌門費心,按照我們恒山派規矩,掌門由副掌門定養師叔擔任,我們明日就啟程,將師父遺體送回恒山。

恒山派的掌門推選也頗有意思,掌門之下,設立副掌門一名,平日裏不管派內任何事務,一旦掌門身亡,副掌門接替掌門之職務。這左冷饞不會不清楚,想幹涉恒山內務,結果碰了一鼻子灰。

那明日選舉之事?

淡陽道,我恒山派本就是五嶽劍派一員,至於宗主之位,誰能為我師父報仇,捉住那作惡之人,我恒山派就選舉誰為五嶽劍宗宗主。各位掌門,天色不早,我們要為師父盡孝了。

出得悅來客棧,左冷饞道,刁掌門,不如我們來打一個賭?

賭什麽?

賭捉住采花大盜樓聽風之人,必是我嵩山派!

刁德一說吹牛也不怕閃了舌頭,賭就賭。說罷,帶著眾人離開悅來客棧。我住在這裏,這種捉人之事,輪不到我來操心,於是返回房內。

雖未進房內,但據薛仁鳳等人所說,這腚閑師太之死,恐怕另有隱情。樓聽風武功雖高,但腚閑師太也是一派之主,三品高手,若要不驚動別人就殺死他,至少也是一品高手。

腚閑雖然美艷,但畢竟四十余歲,是半老徐娘,樓聽風之前挑的對象都是二十歲以下少女,按理說一人的口味不會輕易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