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手足相殘何太忍鴛鴦同命若為情(第3/15頁)

那姓蕭的老者氣得咬牙說道:“天下竟然有這樣狠毒的人,我與你何冤何仇,竟然對我這乳臭未幹的孩子用這種陰毒的掌力!”

龍靈珠這一驚非同小可,問道:“定弟受的是什麽傷,不、不至於有大礙吧。”

那老者道:“那人是用太陰掌力傷了他的奇經八脈,掌上還可能塗有毒藥。但不知他是功力未到還是尚稍有天良,這孩子的經脈未給震斷。目前只是瘀血充塞體內,我還能治。”

說至此處,遊目四顧,不見有人上來,繼續說道:“賢侄女,待會我給定兒治傷,你替我留神點兒,別讓陌生人上來!”

龍靈珠刷的拔出劍來,守在崖邊,說道:“伯伯,你放心替定弟治傷吧,要是有人硬要上來,我和他拼個死活!”

老者說道:“也無需這樣,打不過的時候,你叫我好了!”說罷,手掌已是貼在兒子的背心,用自己數十年所練的純陽內功,為兒子推血過宮,解毒療傷。

過了一枝香時刻,孩子臉色恢復紅潤,汗如雨下,流出的汗氣味帶點腥臭。那孩子喜道:“爹爹,你的本領真大,我的痕癢已經止了。我、我想睡覺。”說話的聲音比前微弱得多,看來已是累得不堪。

老者籲了口氣,說道:“總算把這孩子的一條小命保住了!”神情困頓,似乎比孩子還更疲勞。

楊炎在這邊山峰看不見他怎樣運功為孩子療傷,也看不見他此際憔悴的容顏,但卻隱隱感覺到有點什麽不妙。

“一石二鳥之計,一石二鳥之計!”那“大師兄”邪惡的笑聲又好像在他耳邊響起來了。“一石二鳥之計”究竟是什麽?他不知道,但亦已隱隱猜到幾分了。

雖然他對這老者很有信心,即使他的武功已經打了折扣,他還是相信他可以打敗那個“大師兄”的,但為了預防萬一,他可不敢像剛才那樣絲毫不以為意了。

他改變了主意,心裏想道:“我可不能讓這位蕭老前輩中了奸人之計、我可得趕快過去與他們相會!”

可惜已經遲了,他剛剛有這念頭,尚未付之行動,那邊的草坪上,已是發生了他意想不到的事!

那個老者籲了口氣,剛要把孩子交給龍靈珠,忽聽得有個人贊道:“蕭老前輩好精純的內功,佩服,佩服!”草坪上突然多了一個人,一下子就到了那老者的身邊!

龍靈珠這一驚非同小可,她一直是仗劍在崖邊防守,注視著周圍的動靜的。這個人也不知是從哪裏鉆出來,她竟然絲毫沒有察覺。雖說她是為了孩子的受傷分了心神,但也難辭疏忽之罪了。不過這個人已經來到了那老者的身邊,來意如何,尚未知道。一時之間,她倒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立即動手?

那老者擺了擺手,示意叫她暫且不必動武,說道:“閣下何人,因何來此?”

那白衣漢子施了一禮,緩緩說道:“白駝山門下弟子宇文雷特來拜見祁連劍客蕭老前輩!”

果然是那個“大師兄”來了!

楊炎本來是不怎麽把這“大師兄”放在心上的,此際見了他這神出鬼沒的輕功本領,亦不禁聳然動容,心裏想道:“司空照和慕容垂說的那番話,的確不是誇大之言,這個人的本領和他們相比,確是有天淵之別。我是太過低估他了。”

那老者怔了一怔,說道:“不敢當,蕭某與白駝山素無來往,可說得風馬牛不相及,你找我做什麽?”話猶未了,那懨懨欲睡的孩子忽地叫起來道:“爹爹,他就是打傷我的那個壞人!”

那老者吃了一驚,大怒喝道:“蕭某與你有何冤仇,你竟然對小孩子也下毒手!”他手中抱住孩子,而對如此陰險惡毒的敵人,雖然氣怒交加,也只能暫且沉住了氣,凝神待敵,避免輕率出手,反遭對方所算。

宇文雷打了個哈哈,說道:“蕭老先生言重了!你仔細想想,要是我當真下了毒手的話,你的孩子焉能還有命在?不錯,我用太陰掌力,震傷令郎的奇經八脈,下手是稍嫌重了一些,但以你蕭老先生的絕世神功,何愁不能將他救活?”

老者冷笑道:“好呀,那你說吧。你處心積慮,用這等卑鄙的手段來消耗我的內力,意欲何為?”

宇文雷道:“沒什麽,只是想請你不要插手一件事情。”

老者說道:“什麽事情?”宇文雷道:“不錯,我與你是無冤無仇,但這位龍姑娘卻是和家師有冤有仇……”

龍靈珠忽地喝道:“你復姓宇文,宇文博是你何人?”

宇文雷道:“他是我的師父,也是我的伯父。”

龍靈珠眼睛好像要噴出火來,說道:“原來白駝山主就是宇文博,這就怪不得了。”刷的一劍就向宇文雷刺去。

只聽得“嗤”的一聲,宇文雷的衣袖給劍尖刺破,但龍靈珠卻給他的袖風一拂,不由自已的退出了四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