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登門尋仇

呂玉瑤一口氣施展連環七劍,把趙登禹迫退七步。呂家的賓客這才舒了口氣,紛紛為她喝彩。只有呂東巖卻還是皺著眉頭。

當然也有一些賓客和呂東巖一樣看出呂玉瑤的實力是比不上對方的,他們心裏俱是想道:“不知年震山和呂東巖結的是什麽梁子,不過照這情形看來,大概不會是很深的吧?他的徒弟按說是可以勝得了呂東巖的女兒的,顯然是手下留情,顧著呂東巖的面子。”

殊不知趙登禹並不是為著顧全呂東巖的面子,而是出於少年人“知好色則慕少艾”的心理,對呂玉瑤有了憐香惜玉之心。他自幼在嚴師督導之下勤學苦練,稍為漂亮一點的姑娘都很少見。何況其貌不揚,漂亮一點的姑娘根本就不會對他垂青。

趙登禹心裏想道:“這小妮子倒是長得不錯,我若傷了她豈不可惜?最好是勝了她,可以令她佩服我又領我的情。”

可是呂玉瑤的真實本領雖然比不上他,劍法可還是委實不弱,趙登禹以一雙肉掌對付她的寶劍,好幾次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功夫,要搶她的兵刃,都是未能成功,有兩次還幾乎險些給她傷了。

呂東巖皺著眉頭,年震山也皺著眉頭,看了一會,緩緩說道:“登禹你要求呂老英雄指點,也得讓他看看你的本事啊!”

趙登禹瞿然一省,想道:“師父將他的畢生心血用在我的身上,對我的期望極大,這次是想我在天下英雄面前揚名立萬的。我成不成名,那不打緊,卻不能失了師門的面子!”

呂玉瑤畢竟是個未有過臨敵經驗的人,占了一點上風,以為對方的本領也不過如此,戒備就不免松懈了些。她那手靈活多變的劍法,也漸漸給趙登禹看出了火候不足,弱點所在之處了。

激戰中,趙登禹左趨右閃,覷個真切,忽地中指彈出,“錚”的一聲,正中劍柄。呂玉瑤的青鋼劍“當啷”墜地,可是在墜地之前,劍尖劃過,卻也削去了趙登禹的一幅袖子。

趙登禹這一彈是用上了內家真力的,呂玉瑤虎口一震,身不由己的向後直退,搖搖欲墜。

趙登禹連忙搶上前去,說道:“對不住,趙某失手了。”

這刹那間,呂東巖大驚之下,正要邁步上前,年震山卻已是哈哈一笑,擋在他的面前,說道:“呂老哥,咱們用不著這樣快就出場吧?”

就在此時,忽地有一個人撲進場來,大聲喝道:“你這廝敢欺負我的表妹!”聲到人到,雙臂一振,把趙登禹格開。

原來丘大成本來是陪著轟天雷淩鐵威在書房裏說話的,但因他是呂家的“表少爺”,外面的事情,免不了還是有好管閑事的家人報告給他知道。

他聽得那個“黑鷹”的徒弟打敗了姨父的四個徒弟,現在正在和他的表妹比武,他如何還能夠在書房待得下去?也顧不得姨父的吩咐,便自闖出來了。

趙登禹本來是恐怕呂玉瑤跌倒,想過去扶她的。丘大成卻和姨父一樣,誤會了趙登禹是想去傷她。

趙登禹大怒道:“我和呂姑娘切磋武功,誰說我是欺負她了?”

丘大成無暇理會他,連忙將表妹扶穩,說道:“表妹,你怎麽啦?”

呂玉瑤道:“我沒受傷,表哥,你來得正好,你給我出氣。”

趙登禹道:“呂姑娘,咱們是各勝一招,就算是打個平手吧。我剛才手重了些,你可別要生氣。”

呂玉瑤羞紅了臉,嗔道:“誰要你來討好!”甩開丘大成的手,自去拾起剛才給趙登禹打落的青鋼劍。

呂東巖見女兒沒有受傷,頗悔自己剛才孟浪,當下退回原處。年震山冷笑道:“我的徒弟並沒動令嬡一根毫毛,你可以放心了吧。”呂東巖哼了一聲,說道:“好,待會兒我領教你的武功。”

丘大成格開了趙登禹,雙臂兀自隱隱感到酸麻,心中本來是不無怯意的,但聽了表妹要他“出氣”的說話,禁不住激起了要充當好漢的豪氣,立即喝道:“好,我和你切磋武功!”

趙登禹見他和呂玉瑤形跡親密,卻是妒意勃興,冷笑說道:“不錯,你也算得是呂老英雄的半個弟子,聽說你這半個弟子還是呂門本領最高的人,你要和我切磋武功,哈哈,這正是求之不得!”

兩人立即動手,趙登禹存心要重重的挫辱他,展開了分筋錯骨的手法,招招都是攻向他的要害!

丘大成鼓起勇氣,奮勇抵擋,可惜技遜一籌,拼了全力,仍是抵擋不住。

激戰中丘大成一個“陰陽雙撞掌”猛擊過去,企圖敗中求勝,最不濟也可拼個兩敗俱傷,敗了也可以贏得表妹的芳心。

趙登禹冷笑道:“各位看清楚了,是他自己撞上來的,可不是我有意傷他。”話猶未了,雙掌一合,已是挾著丘大成的手腕,只要用力一拗,他這條手臂定必斷折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