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不聽良言施辣手喜逢好友鬥群兇(第4/6頁)

黑石道人道:“如今你要取我性命,恐怕難了。”刀光一閃,格開竇安平的雙鉤。他的快刀乃是武林一絕,轉眼之間,閃電般的劈出了六六三十六刀。只聽得“嗤”的一聲,竇安平的衣領給他劃破,刀鋒直指到了咽喉!黑石道人喝道:“我再饒你一次,你還不悔悟麽?”

竇安平趁此時機,一個“抽撤連環”,護手鉤往前一送,反而鉤傷了黑石道人的小腹。黑石道人忍著痛,嘆了口氣,說道:“你真是至死不悟,我只好與你拼了這條性命了!”

竇安平冷笑道:“你現在已是釜底遊魂,還想與我拼命!”雙鉤飛舞,左一招“玄鳥劃砂”,右一招“登山跨虎”,鉤光閃閃,恰似雙龍出海,裹住了黑石道人的一柄單刀。

黑石道人快刀疾劈,叮叮當當之聲不絕於耳。可是卻始終擺脫不了雙鉤的封鎖,刀鋒一到了對方的三尺之內,便無法攻得進去。激戰中黑石道人只覺一條右臂一陣陣的酸痛,快刀劈出,已是力不從心,漸漸有點使喚不靈了。這並不是黑石道人技不如人,也並非竇安平已想出了破他快刀之法。而是因為黑石道人右肩的琵琶骨給捏傷了一塊骨頭,鬥到了數十招之後,無法支持下去。

竇安平步步緊迫,黑石道人一咬牙根,刀交左手,依然頑強作戰。竇安平冷笑道:“困獸之鬥,又有何用?”

黑石道人一來是因為左手使刀不如右手的純熟。二來是小腹的鉤傷血還未止,激鬥之下,傷口擴大,鮮血更是汩汩流出;三來右肩的琵琶骨痛得有如火燒,雖然左手使刀,亦是受到影響。是以最初的十多二十招,勉強還可以支持,二十招過後、又給竇安平的雙鉤裹住,只有招架之功了。黑石道人暗暗後悔,後悔剛才不該手下留情,以致縱虎貽患。

谷涵虛給黑石道人解困之後,因為嚴浣的形勢也是十分危急,他是和黑石道人交過手,知道他的功夫,只道黑石道人解困之後,獨自對付竇安平,料想不會吃虧。於是便不再去理會他這一邊,先救嚴浣。

嚴浣看見谷涵虛來到,精神陡振。只聽得谷涵虛霹靂似的一聲大喝,閃電般的撲入了重圍,雙掌連環劈出,登時有兩個人倒了下去。

谷涵虛使開了剛猛無倫的“天雷功”,擋者辟易,不消片刻,已是有四五人傷在他的掌下。嚴浣也刺傷了兩三個人,其余的人都嚇得慌了,誰也不敢迫近他們。

嚴浣殺出重圍,說道:“我去幫明霞表妹,你助你的褚師兄一臂之力。”谷涵虛進來之時,早已注意到褚雲峰和白萬雄交手的情形,知道白萬雄是飛龍山上最強的一個敵手,褚雲峰久戰下去定必吃虧。此時擡頭一看,只見褚雲峰果然是已經給白萬雄迫得連連後退。

谷涵虛叫道:“褚師兄,雷電交轟!”

白萬雄冷笑道:“什麽雷電交轟!你這醜八怪嚇嚇別人猶可,想嚇我麽?”話猶未了,陡然間只覺得一股巨力推來,褚雲峰與谷涵虛同時使出了“天雷功”,饒是白萬雄內功深厚,給這兩股掌力會合一震,胸口登時也似受到鐵錘一擊,胸中氣血翻湧,五臟六腑都好像要翻轉過來!

谷、褚二人合力使出了一招“雷電交轟”,立即雙劍齊出,疾刺過去。白萬雄立足未穩,喘息未定,只聽得嗤嗤聲響,在精芒電射之中,他的兩條衣袖,化成了一片片蝴蝶。谷、褚二人見他居然能夠用衣袖化解劍招,也是當真不敢輕敵。

白萬雄也真不愧是一派武學大師,接連退了八步,每退一步,就消解了對方的一分功勢,退到了第八步,陣腳穩定下來,解開了束腰的皮帶,當作軟鞭,盤旋飛舞,擋住了谷、褚二人的長劍。

用“天雷功”頗為耗損真力,谷、褚二人面臨強敵,不敢多用,鬥了數十招,待白萬雄將要反客為主之時,方始再來一招“雷電交轟”,重奪先手,壓下他的兇焰。但如此一來,谷褚二人雖然是始終占得上風,要想在急切之間打敗白萬雄卻也是勢所不能了。

嚴浣殺出重圍,和孟明霞會合。孟明霞精神陡振,一招“大漠孤煙”,劍直如矢,向陽堅白徑刺過去。嚴浣劃了一道圓弧,劍勢如環,罩住了陽堅白的上三路。她使的這招有個名堂,叫做“長河落日”,恰好和孟明霞那招“大漠孤煙”配合得天衣無縫。

陽堅白哈哈笑道:“又來了一個美人兒,我這艷福可真不淺啊!”笑聲未已,突然“哎喲”地叫了一聲,肩頭已是給孟明霞的利劍劃破了一道三寸多長的傷口。幸而沒有傷及骨頭。

原來嚴浣和孟明霞的劍法雖然不是同出一門,但因她們曾經在一起彼此切磋,故此各自用家傳的劍法,也能夠配合得十分嚴密,有如一個人使開雙劍一般,無瑕可擊。陽堅白的本領只不過略勝孟明霞一籌,加上了一個嚴浣,當然就不是敵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