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不聽良言施辣手喜逢好友鬥群兇(第3/6頁)

竇平安冷笑道:“你想死得這麽容易,哼,且先讓你吃點苦頭!”手上加了幾分勁力,捏得黑石道人的琵琶骨格格作響。又冷笑道:“你自負快刀無敵,我捏碎你的琵琶骨,看你還能使刀?”

陽堅白一見竇安平抓著了黑石道人,便即哈哈大笑,翹起拇指贊道:“好,幹得好!你擒了這臭道士,我可要去捉花姑娘了。”大笑聲中,到了孟明霞的身邊。

此時孟明霞正在力敵四個好手,陽堅白喝道:“退下,讓我來對付這個雌兒!”獨自上前,齜牙笑道:“孟姑娘,你雖然喬裝打扮,豈能瞞過我的眼睛?”

孟明霞氣得柳眉倒豎,斥道:“不要臉的下流胚子!”刷的一招“玉女投梭”,劍光如練,指向陽堅白胸口的“魂門穴”。

陽堅白道:“好狠的劍法!唉,你對我居然下得這樣辣手,真是令我灰心!”信手挽了一朵劍花,輕描淡寫的就把孟明霞這一招得意的“玉女投梭”解了,又再嘻皮笑臉地說道:“原來你也還認得我這個采花賊。嘿,嘿,可惜你的護花人可不能騰出手來保護你啦!”

孟明霞的劍法其實並不輸給陽堅白,功力雖然稍有不如,至少也可以拼鬥五七十招的,只因給他氣得七竅生煙,一交手就頻遇險招,幾乎為他所算。孟明霞一覺不妙,連忙鎮攝心神,凝神對敵。但亦已是處於下風了。

嚴浣獨自一人,受十幾個高手的包圍,形勢更為惡劣。

褚雲峰、孟明霞、嚴浣都是自顧不暇,當然也就騰不出手來給黑石道人解困了。

黑石道人的琵琶骨給竇安平捏得格格作響,咬緊牙根,不哼一聲,心裏好生悔恨,知道這次定然要死在“八拜之交”的竇安平之手了。

聚義廳中展開惡鬥,外面楊婉的行藏亦已敗露,此時也和羅俊等人動起手了。

且說羅俊再次出來,先把一個心腹拉過一邊,悄悄問道:“剛才咳嗽的那人是誰?”問清楚了是楊婉之後,不動聲色地走到楊婉面前,裝作很信任她的樣子,低聲說道:“裏面已經動手了,那幾個敵人頗為了得,你進去幫幫忙吧。”

楊婉早有戒備,不過她也是正想進去的,當下說了個“好”字,便與羅俊步上台階。走到一半,突然一個反手擒拿,想要扣著羅俊的手腕。

豈知台階上埋伏的好手亦是早有準備,本來他們是想等待羅俊將她誘到聚義廳,讓她的注意力為廳中的惡鬥吸引而分散的時候,才冷不及防地襲擊,此時楊婉一出手,這些人當然也就提前動手。

幸虧楊婉先行出手,采取了主動,這才免遭暗算。

羅俊霍地一個“鳳點頭”,避過了楊婉的擒拿,虎口卻是給她的指尖點著,火辣辣的作疼,還幸沒有點正穴道。說時遲,那時快,一刀一劍,已是從楊婉背後刺來。羅俊也立即回身,飛腳向楊婉踢去,大喝道:“原來你是奸細!”

羅俊的本領雖然不及楊婉,但他身為飛龍山的副寨主,當然也有他的獨到絕技,這“齊眉腿”就是他的得意絕招。

楊婉在三面夾攻之下,避得開左面的刀,避不開右面的劍,倘若跳上一級石階,又非給羅俊的“齊眉腿”踢中不可。眼看已是難以避免受傷,忽聽得“當當”兩聲,一刀一劍同時飛上了半空,原來是谷涵虛發出的兩枚石子,將那兩人的刀劍打落了。

羅俊居高臨下,一腳踢到楊婉的面門,楊婉霍地一個“鳳點頭”,揮袖一卷,兜著鞋底,使出借力的功夫,羅俊身子懸空,頭下腳上地沖了下去。谷涵虛一把抓著他的後心,當作臨時盾牌來使,大喝道:“擋著我死,避著我生!”嚇得羅俊魂飛魄散,叫道:“快,快給這位好漢讓開條路!”那些人一來是恐防傷了羅俊,二來看見谷涵虛這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也是嚇得慌了,連忙一窩蜂地退入了“聚義廳”中。

谷涵虛哈哈大笑,喝道:“你這廝不值得我來殺你!”一個旋風急舞,把羅俊拋下石階。

谷、楊二人沖入大堂,谷涵虛擡頭一看,見黑石道人給竇安平抓著了琵琶骨,最為危險,嚴浣身陷重圍,一時之間,卻還沒有性命之憂。

竇安平知道來了強敵,正要加上把勁,把黑石道人的琵琶骨捏碎,谷涵虛喝道:“撒手!”人未到掌先發,竇安平給他的劈空掌力一震,身子不由得向前傾斜,手上的勁力登時松了,黑石道人一個沉肩縮肘,脫出了竇安平的掌握。

黑石道人喝道:“竇安平,我這條性命是死裏逃生的,你救過我一次,如今你等於是殺我一次,兩相扯直,我欠你的債已經還了。從今之後,咱們是恩斷義絕!”

竇安平暗暗後悔沒有及早殺掉黑石道人,但恃著人多,卻也不懼,拿起了一對護手鉤,冷笑說道:“你這吃裏扒外的牛鼻子臭道士,我與你還有什麽情義可言?你以為你來了救兵,就可以逃得出去麽?哼,哼,你的性命還是在我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