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情真戲假爭權位李代桃僵脫網羅(第4/23頁)

宇文雷跑得飛快,聲音已是從百步之外傳來:“你是小輩,我不屑和你動手。你回去告訴蕭逸客,他要報仇,可以隨時到白駝山找我!”

當然這只是遮羞的門面話,要知他見自己的毒掌奈何不了楊炎,心裏已是怯了幾分,憑真實的武功,自忖實是並無必勝的把握,支劍峰此時正在救治受他所傷的司馬玄,倘若時間一長,支劍峰就能騰出手來,那時他只怕要跑也跑不了,他如何還敢戀戰?

楊炎哈哈笑道:“原來你只有和我鬥招的能耐,居然還敢說這樣的大話!天下面皮最厚的人,恐怕是非你莫屬了!”

他調侃了宇文雷,替支劍峰爭回面子,也就不再追趕宇文雷了。

此時支劍峰已經替司馬玄裹好了傷,但司馬玄卻仍是神智迷糊,而且突然手舞足蹈起來。

“舵主、舵主,你別理我。哦,我好難受。不、不,我好舒服。飄呀,飄呀,飄呀,天上的白雲飄,我好像是在雲裏飄,……”司馬玄開頭說的兩句還有理智,越說越莫名其妙,竟似患了癲狂症了。

支劍峰束手無策,說道:“楊老弟,多虧你替我趕走了白駝山的妖人。但卻不知道這妖人練的是哪一門的毒掌,老弟,你和他交手,好像並不怕他的毒掌?”原來支劍峰功力深厚,雖然是在替司馬玄治傷之際,依然能夠眼觀四路,耳聽八方。

他猜得不錯,楊炎果然說道:“舵主不用擔心,我有解藥。”

支劍峰又驚又喜,說道:“老弟,你的神通可真是不小,白駝山的獨門解藥,怎的會到了你的手中?”

楊炎說道:“白駝山有一種秘制的藥丸,名為神仙丸,藥力和鴉片一樣,可以令人吃上癮的。雲中雙煞是替白駝山推銷神仙丸的人,雙煞中的老大馬奔曾經被我制服,我這解藥就是我在馬奔身上取得的。”說話之間,已是把一顆解藥給司馬玄服下了。

解藥果然靈效,不過片刻,司馬玄便已清醒過來。

司馬玄籲了口氣,說道:“好厲害的妖人,舵主,多虧你及時趕到,救了我的性命。”

支劍峰道:“救你性命是這位楊少俠。”司馬玄忙向楊炎道謝。楊炎攔阻他行禮,說道:“都是自己人,多謝什麽。”司馬玄道:“這位楊少俠是——”支劍峰道:“這次我因時間不夠,未能到柴達木一轉,正自感到遺憾。想不到柴達木的使者,已經先到咱們這兒來了。我離開數月,家中可有什麽事情發生麽?”

楊炎答他是“自己人”不過是因為不願受他的大禮,急切間想不到更好的措辭,隨口說的。他在丐幫做客,陪著支劍峰出來,稱為“自己人”也說得過去。想不到司馬玄卻誤會他是柴達木義軍的使者。但若要解釋清楚,卻非三言兩語可了,而且也似乎無此必要,楊炎只好讓他誤會了。

支劍峰道:“這幾個月間,倒是沒有什麽大事發生。不過目前卻碰著一件棘手的事情,正是和柴達木義軍有關的。義軍幾位朋友都在咱們這兒呢。此事說來話長,待你回到家中之後,見過那幾位朋友,咱們再慢慢說吧。”

司馬玄把楊炎當作“自己人”,說話就無須避忌了,他先報告遇敵的經過:“屬下無能,說來慚愧,被那妖人跟蹤到了山上方始發覺,但他的來歷,屬下卻還未知。”

支劍峰道:“他的毒掌塗的是神仙丸的藥液。”

司馬玄道:“哦,如此說來是白駝山的妖人了。”

支劍峰道:“不錯,但他在白駝山究竟是什麽身份,我也還未知道。”

楊炎說道:“這個人我倒是曾經和他交過一次手。是白駝山山主的侄兒宇文雷!”

司馬玄吃了一驚,說道:“這妖人就是不用毒掌,武功也不在我之下。想不到白駝山主侄兒的武功已經這樣厲害,怪不得丹丘生要和咱們聯手對付白駝山主了。”

丹丘生是孟華的師父,楊炎聽得他提起丹丘生,不覺分外留心。

司馬玄似乎亦已察覺他的注意,說道:“楊兄弟你是自己人,我說給你聽無妨。我奉舵主之命,這次是應丹丘生之請,和他商量怎樣對付白駝山的。丹丘生已經發現了他們用神仙丸毒害俠義道人物的秘密,最厲害的是受毒害者服上了癮,心神都要受他控制。崆峒派已經有幾個弟子被發現是給白駝山的妖人控制的了。”

楊炎早已知道此事,心裏想道:“勞家兄弟與白駝山勾結之事,他們以為瞞得過掌門人丹丘生,卻原來早已給丹丘生發覺了。”

司馬玄繼續說道:“這次我在崆峒山還意外的碰見了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呢。”

支劍峰道:“這位名人是誰?”

司馬玄道:“丹丘生的弟子孟華。”要知孟華雖然是丹丘生的弟子,但他另外的一重身份也是天山派的記名弟子,在天山的時候多,在崆峒山的時候少。而且近年來他在江湖上闖出極大的萬兒,甚至有人認為他是繼金逐流之後的“武林第一劍”了。故此他雖然是丹丘生的弟子,名氣之大,早已不遜乃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