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老興師來問罪(第5/5頁)

雲舞陽聽了這話,目光一閃,殺氣暗藏,但見他不怒反笑,說道:“你說我趕盡殺絕,窮兇極惡?哈,那倒是你提醒我了!”智圓長老被他的說話嚇了一跳,還真害怕他有什麽殺手,把手一揮,五老運掌圍攻,不露半點空隙,要教他縱有殺手,也施展不來。

不過數招,武當五老又踏進了一步,但聽得蓬的一聲,雲舞陽的肩頭中了智廣長老的一掌,雲素素叫道:“爹,外公不是你殺的,你為什麽不向他們辯解。”雲素素其實也不知道這事是真是假,但他們父女相處了十多年,她從父親的神情語氣和態度,已確信了她父親沒有謀殺外公,要不然決不會如斯憤激。

雲舞陽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仍然閉口不出一句。只聽得又是“蓬”的一聲,這一回乃是被智圓長老打中,智圓的掌力自是比智廣深厚得多,這一掌打下,但見雲舞陽的背心衣裳,裂成片片,背上隱隱現出淡紅的掌印。

雲素素叫道:“爹爹,你的劍!”手按昆吾寶劍,便想拔劍出鞘,擲給爹爹。雲素素雖然也聽到了雲舞陽有言在先,但總覺得爹爹給他們用話激得舍劍不用,而且是以一敵五,這賭鬥未免太不公平。

雲舞陽傲然笑道:“素素,你幾曾見爹爹說過的話不算數來?”就在這說話的時間,武當五老攻勢猛發,掌風霍霍,一齊擠向中心。眼見得雲舞陽已全無退步之地,忽聽他一聲怪嘯,奪魄驚魂,雲素素剛好面向著他,觸著他的目光,不禁嚇得全身顫抖,這目光和他昨晚殺石天鐸之時的目光,完全一樣。

雲素素叫道:“爹爹,不可!”叫聲未畢,但見雲舞陽突然卷身抱膝,身形矮了半截,武當五老的鐵掌全都打了個空,就在這刹那之間,只見雲舞陽的身子旋風般的打了一個圈圈,雙手十指齊揚,武當五老竟是莫名奇妙的全都朝天仆倒,連叫也未能叫出一聲,臉上的肌肉痙攣變形,顯得十分可怖!

雲舞陽搓了一下手掌,淡淡說道:“雲某不才,畢竟還是將五老的大駕留下來了。”武當五老喉頭嘟嘟作響,似是穴道已被封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雲素素看著害怕,叫道:“爹爹!”雲舞陽道:“爹爹今日為你大發慈悲,要不是你適才那麽一叫,爹爹早已大開殺戒啦!”

原來雲舞陽在賀蘭山中潛研武學,在十八年的歲月裏,不但學成了達摩劍法,而且練成了武林絕學的一指禪功,出手傷人,重則死亡,輕則殘廢,武當五老正在占盡上風的時候,被他突然以這種極厲害的武功反擊,距離又近,縱想閃避亦來不及,是以一個個都被封閉了隱穴。

武當五老在地上掙紮了好一會兒,雖然都能夠盤膝坐了起來,可是好幾次運氣沖關,胸口都好似塞著一根橫木似的,氣機受阻,連呼吸也難以暢舒,更不要說能自己解穴了。而且不運真氣還可,一運真氣,胸口就隱隱作痛,五老心中都自涼了半截,早知如此受辱,還不如當初任由他使用達摩劍法,縱然是死在他寶劍之下,卻免得受終身殘廢的苦刑。

雲舞陽的眼光挨次的從五老的臉上掠過,忽地冷冷一笑,摸出了一本劍譜,傲然說道:“為了一本劍譜,勞動貴派的掌門弟子和五位長老都駕臨寒舍,雲某實在過意不去,貴派既然如此稀罕這本劍譜,雲某本不妨再做一個人情,將它送給你們,但武林中有些規矩,受譜即當傳宗,受譜之人若非晚輩親屬就是衣缽弟子,我以牟家半子的身份學成了這套劍法,本來也該將牟家的劍法傳之後人,可惜你們五老的輩分太高,我可不敢委屈你們做我的晚輩!”

雲舞陽口口聲聲將牟獨逸與武當派分了開來,只承認是牟家劍法,不承認是武當派的,確是一派“強詞奪理”,但武當五老都被封閉了穴道,口不能言,縱然心中氣憤,卻是無能反駁。

只聽得雲舞陽又冷笑道:“今日不是看在我女兒的份上,你們武當五老休想生還,為了一本劍譜,險些命喪荒山,真是何苦?倒不如我將它毀了,免得再有人步你們的後塵!”雙手將那本劍譜一撕再撕,撕為四疊,合在掌中,輕輕一拍,手掌一攤,但見那本稀世之珍的達摩劍譜,碎成片片,隨風飛舞,休說武當五老心中憤痛,連雲素素對父親此舉亦感到大出意外,駭得叫出聲來!

雲舞陽卻是哈哈大笑,合掌說道:“從今之後,只有我一人知道達摩劍法,你們若是心痛,害怕失傳,可叫你們的掌門弟子上官天野前來,拜在我的門下,我不但傳他達摩劍法,還要傳他一指禪的功夫。可是那麽一來,他就是我的衣缽弟子,你們貴派只好另選掌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