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鳳泊鸞飄各自傷(第2/4頁)

雲素素又喜又羞,嬌呼一聲,被陳玄機緊緊摟在懷裏。過了一會,雲素素嗔道:“我喘不過氣來啦。”陳玄機一笑放松了手,道:“素素,請你帶我一同看上官天野去。”

雲素素整了一下衣裳,牽了陳玄機的手,走出後門,經過了一條曲曲折折的小徑,沒多久就走到一個山洞的前面,洞口兩扇厚木大門緊緊關著。雲素素道:“這個山洞我爹爹將它布置作練功的靜室,我也是昨晚才第一次偷進去的。上官天野就被囚禁在裏面。”走到前面,雲素素道:“你將門上的鐵環左轉三轉,右轉三轉,門就開了。”陳玄機正想依法施為,手觸木門,忽覺木質有異,輕輕一推,那兩扇大門竟然倒下,碎裂成無數小塊,就像紙糊的一般!雲素素失聲叫道:“咦,這是怎麽搞的?”

這兩扇木門乃是用賀蘭山中的橡木所制,木質堅厚,就是用刀斧來斫也要費很大的力氣,然而現在竟是輕輕一推便像紙糊般的倒塌了,而且雲素素昨晚來過,這門還是絲毫沒有異狀。

雲素素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往陳玄機面上一瞧,只見他的臉上也是充滿了駭異的神色!兩人同時伸手觸那碎裂的門板,但覺木質松軟,稍一用力,便被捏成粉屑。陳玄機道:“這是被內家掌力所震蕩的。弄壞大門的這個人想是有意顯露神通,把厚木的內部都破壞了,外表卻一點也看不出來。”雲素素道:“不錯,這是被內家掌力所震蕩的。然而當今天下,誰有這種內家掌力?”

陳玄機一想:要是石天鐸沒死,這事情石天鐸也可以做得到。然而聽石天鐸昨晚與雲夫人所說的話,他乃是一心為少主之事而來,而且根本就不知道有上官天野其人,這裏的事情斷不會是他所做。

雲素素道:“玄機,你想什麽?”陳玄機道:“素素,你昨晚是什麽時候來的?”

雲素素道:“大約是靠近四更的時分來的。”

陳玄機自言自語道:“嗯,那個時候他已經和石天鐸開始動手了。”雲素素奇道:“你是怎麽個想法?竟會想到我爹爹的頭上來。難道他還會弄壞他自己的練功靜室的大門。再說他若要放人他不會開麽?”

陳玄機道:“是呀,所以這才奇怪!”雲素素一想,這兩扇門既不是石天鐸弄壞的,那麽,這豈不是當今天下還有一個人足可與自己的父親抗手爭鋒,而且他這番做作更分明是向自己的父親挑釁。

陳玄機道:“咱們進去再說。呀,天野可不知怎樣了?喂,天野,天野,上官兄,你,你怎麽啦?”石洞裏杳無人息,陳玄機心急如焚,還以為是上官天野受了重傷,趕忙三步並作兩步地走進裏面搜索,這山洞雖然也頗幽深,但洞口大門已破,朝陽射進洞來,一切景物都可看得清清楚楚,哪裏有上官天野的影子!

雲素素這一驚比適才更甚,喃喃說道:“他說過的,若不是他自己打出此洞,誰也請不動他,就是埋骨荒山也決不受人憐憫!”陳玄機心頭一動,擡頭看時,但見四面石壁都畫有各種各樣的擊劍姿勢與練功圖式,以陳玄機這樣的武功根底看上去亦自覺得深奧難明。

即算上官天野沒有說過那樣的話,他也絕對沒有這等功力可以破門而出,那麽,這兩扇門究竟是誰弄壞的?陳玄機怔怔地看著壁上的圖式,好像要從圖式中參透什麽,忽地問道:“素素,你是怎麽見著上官天野的,他還和你說了些什麽話來?”

雲素素道:“我自幼生長山中,除了父母之外,很少和生人見面,就是有時下去打獵,足跡也不出周圍五十裏內,卻不知怎的,自從那天見了你後,就好像你是我的親人一般。”

陳玄機說道:“奇怪,那咱們的心思竟是一樣,那日我醒來之後,只瞧了你一眼,就覺得你好像是我一個未曾見過面的妹子。”雲素素粉臉微紅,輕輕說道:“昨晚我喂了你的白馬,想起你來,跑到山上彈琴,你聽得見麽?”陳玄機道:“我就是被你的歌聲引來的。原來你對我的憶念深厚如斯,但願從今之後,咱們永不再分開了。”

雲素素輕掠雲鬢,低眉一笑,避開了陳玄機灼灼的目光,往下說道:“我一面彈琴,一面想起你來。想起你要行刺我爹爹,我心中無限恐懼。我不是怕你傷害了他,我爹爹說的,你若要和他打個平手,最少也還得十年。我是害怕,害怕我一向崇拜的爹爹,莫非真是個壞人?我又害怕你日後碰見了他,若然我不在旁邊,他就會殺了你,我又聯想起這兩天來看見聽見的一些事情,我爹爹做的都好像出乎常理之外,尤其是不歸還劍譜還要把上官天野囚禁起來。

“呀,我爹爹對你不好,我心裏頭也感到羞愧,我懷著贖罪的心情總想做一些令你喜歡的事情。我喜歡你,也就連帶喜歡那些對你好的人。我禁不住又想起上官天野來,他冒了那麽大的險,還寧願舍了掌門,不要劍譜,將你交換出來,我想你也一定想救他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