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又見幽蓮

濱哥沒有來。沒能抓住皓月。覺乘卻死了。

白簫心情低落,覺得自己和沈英傑設的這個局真的失敗透了。而且,因為覺乘是縣太爺,他死在雲台山莊的莊主就任大典上,這對山莊來說,絕對是個麻煩。白簫相信,不久之後縣裏就會派人來山莊調查此事。

果然,大典後的第三天,便有幾個官府的人來到山莊。徐慶以大總管的身份在大廳接待了他們,白簫作為莊主也不得不出面應付。

眾人客套一番後,那位姓鄭的新任縣令問道:“莊主,你可知在昨晚的賓客中,是否有姚大人的仇家?”

“這個,我倒不知道。”白簫答道,“昨日的賓客多半是附近的鄉鄰,也有些是江湖中人,但我想他們跟覺……姚大人並不熟悉。”

姓鄭的縣令又問:“我聽說,姚大人被襲之時,莊主正與人爭鬥,請問所為何事?”

白簫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要說出實情,免得節外生枝。“因我年紀輕輕便出任掌門,有人不服,便打了起來。”她簡單地說。

鄭縣令朝他身旁的一個男人望了一眼,白簫知道那人是仵作,她在前一日由鄰縣的衙役送到山莊,如今剛從停放屍體的偏廳過來。白簫想,想必他已經驗過覺乘的屍體了吧,雖然,她和沈英傑是最先檢驗屍體的人,但他們畢竟不能跟專司此職的人相比,於是她問道:“還想請問,姚大人的死因究竟是什麽?”

“莊主。”仵作躬身行禮道,“姚大人的死因是喉頭中刀。我已驗過,刀上沒毒,從距離判斷,兇手應該離他很近,從姚大人的神情看,他應是突然被襲,完全沒有預料到。另外,在下已經檢查過姚大人的身體,姚大人體格健壯,並無其他毛病。”

“據我所知,姚大人是練武之人,”鄭縣令道,“衙役說,姚大人身手矯健,經常能隨手接住空中飛來的東西,因此我懷疑那偷襲者應該也是個學武之人,武功應還在姚大人之上。”

白簫立刻在腦中搜索起來,在整個大廳中,武功在覺乘之上的,倒還真的很難找出來。姥爺沈英傑自然是不可能偷襲他的,沈皓清當時正在一旁觀瞻他們的爭鬥,似乎也沒有機會偷襲覺乘,至於皓月,那完全不可能,當時她倆正在纏鬥,再說她的武功一定不及覺乘。再說林湧泉,當時他一直在皓月身邊,看起來,似乎也沒機會下手。

“請問先生,那飛刀可能是從多遠處射過去的?”白簫問道。

那個仵作道:“距離很近,兇手行兇時,可能就在姚大人身邊。”

“莊主可曾記得,昨日賓客中有誰曾接近過姚大人?”鄭縣令又問。

白簫想了半天,也只想出幾個仆從的名字。

“確實有些掌櫃想跟縣太爺套近乎,可姚大人平時從不跟鄉鄰搭訕,最多只是拱手行禮罷了,眾人見了他多半也是敬而遠之。我知姚大人習性,怕惹他不高興,也就沒有一一介紹,因而那日在姚大人身邊來來往往的,也就只有幾個仆從。”

鄭縣令皺起了眉頭,似覺得白簫在刻意隱瞞。

“是哪幾個仆從?”他問

“一個是我房裏的荷萍,她負責端茶送水;另一個叫百合,是我婆婆房裏的,專司大典的糕餅點心。還有兩個,一個叫徐永,他是莊子裏的護衛,專在院子周圍巡查,還有一個叫丁二,他麽……”白簫一時也想不起,他有什麽特別的職責,她覺得他可能就是來看荷萍的,這小兩口好像已經郎有情妾有意,所以他總在荷萍身邊出現,“他可能是做些雜事吧。”不過,她的確曾看見覺乘把丁二叫過去說話。

“可否請莊主將這幾個都叫來?我要一一查問。”鄭縣令道。

白簫不好拒絕,便吩咐下人去叫。

不一會兒,荷萍和丁二就一起來了。

“少夫人。”兩人見了白簫便恭敬地行禮。當他們得知眼前的人是新任縣太爺時,都慌忙跪下,口中呼道:“叩見縣太爺。”

鄭縣令沉著臉,手背在身後,慢慢繞著兩人走了一圈。兩人被他的舉動嚇得心驚肉跳,連大氣都不敢喘。白簫有些看不過去了,便道:“你二人別怕,縣太爺問你們什麽,你們就答什麽,照實說便罷了。”

“是、是……我、我們一定知道什麽就說什麽。”丁二結結巴巴地答道。

鄭縣令目光如炬地盯著二人,問道:“你們可跟姚大人說過話?”

兩人對視一眼後,都重重點頭。

“他跟你們說了些什麽?你先說!”他指著荷萍道。

“沒什麽呀,他只叫我給他添茶。”荷萍答。

“你給他添了幾次茶?”

“兩、兩次。”

鄭縣令又對丁二道:“你說!”

“他是叫過小的。”

“他找你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