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仵作驗屍(第4/4頁)

徐士清本以為林湧泉聽了他的話後會生氣,誰知後者卻只是仰頭笑著嘆息:“姐夫,你也看見了玉龍山莊的窘境,我還算什麽富家子弟。況且,聽文蘭說,她父母有意將她許配富貴人家,她家提親的人中不乏官宦人家和大財主,送的彩禮也是一堆又一堆,我這個窮小子,哪有什麽資格上門提親?”

“可這種事……”徐士清還想再教訓他兩句,林湧泉卻截住了他的話頭。

“姐夫,不管我跟文蘭最初怎樣,現在我們已經成了夫妻。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徐士清想想,這話倒也在理,便又問:“我聽說妹夫自7歲起,就到西域習武,不知道賢弟師承何派。”他想,聊點武功上的事,總沒什麽大礙,一來可以打發時間,二來如他對各門派的武功本來就很感興趣。

可是,林湧泉對這話題卻絲毫不熱心。“去是去了西域,不過,我爹當年也只認識幾個平庸之輩,所以我學了十多年,也沒什麽長進。倒是姐夫,我聽說你有個很了不得的師父。可有此事?他叫甚名誰?”

說起師父沈英傑,徐士清心裏又是難過又是自豪。

他本來就樂意跟人說師父的英雄事跡,再看平日裏放浪形骸的林湧泉此時正一臉期待地望著自己,他便一股腦兒將自己的從師經歷說了一遍。

“哎呀,真是羨慕姐夫啊。”林湧泉聽罷他的敘述,一臉羨慕地嘆息道,“可惜我沒這福分,娘死得早,爹又不爭氣,唉!”他重重嘆了口氣,徐士清想到玉龍山莊的寒酸樣,又想到林湧泉這幾年在外漂泊的經歷,也確實不易,心裏也不免產生了幾分同情,於是便安慰道:“賢弟,以後我們是親戚了,你好生經營山莊,你我二人一起將祖業發揚光大。至於功夫上的事,往後我們有機會可以多切磋。”

林湧泉站起身,正兒八經地朝他鞠了一躬道:“那小弟就謝過姐夫了。”

徐士清從未見過他對自己如此恭敬,心裏十分受用。這時,他忽然想到,他曾經在玉龍山莊的書房裏見過一把玄鐵劍,玉龍山莊眼下就林湧泉一人會武功,看來這必是他平時使的,他倒想看看西域的劍法是怎麽個使法,便道:“賢弟,我見你家中有劍,可否使一路劍法讓姐夫開開眼界?”

林湧泉笑道:“我那劍法是三腳貓,哪上得了台面。倒是姐夫,一個時辰也快到了吧。”

林湧泉的話提醒了徐士清。

等徐士清眾人進入山洞,才發現白志遠早已完成了所有的驗屍過程。

“莊主。我且說一下我的發現。”白志遠語調平平地說道,“其一,死者是活著被砍去半個頭顱的,因為傷口處皮肉收縮緊固,四周還有血蔭,其二,死者全身除了頭部的傷之外,還有四處割傷,手指處最嚴重,有四根手指被割斷,斷指不翼而飛,其他三處都在右側肩部上下,傷口頗深,已經傷及骨頭;在下以為,兇手使用的兇器應該是一把銳不可當的刀,刀重大約二十斤。”

連刀重都能判斷出來,徐士清不由心裏暗暗佩服,他又尋思,兇手如此窮兇極惡,定是嶽丈的仇人了,也不知是誰對老實巴交的嶽父如此仇恨。

“林賢弟,你可聽文蘭說過,嶽丈跟誰有過節?”他問林湧泉。

林湧泉道:“這個我也問過她,她說她爹平時跟人只會打躬作揖,哪會有什麽仇家,若是有,那也一定是鏢局的鏢師,”說到此,他聲音小了些,“據說,他平日對那些鏢師頗為吝嗇,常常克扣他們的工錢,已經不止一個鏢師為此跟他吵過架,還有人曾為此離開鏢局。”

“還有這種事?”徐士清頗為驚訝。

“不信,你可去問姐姐。”林湧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