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血 第五章 月黑風高殺人夜(第3/4頁)

他知道牛麗生驍勇善戰,史流芳也決非省油的燈,但作為現代人,武功再好,也敵不過手槍一支,子彈一顆。

——這也許就是現代武者的悲哀吧?至少,這絕對是現代武者的悲涼。

不過,牛麗生和史流芳卻似已打慣了大場面,像什麽顧忌也沒有了,這情形就像召妓,第一次總是手忙腳亂、空自緊張,可是到了二三十次後,簡直是家常便飯,習以為常了。

只聽牛麗生說:“他們這樣殺人滅口,跟蔡四幸黑火案也自然有關聯了。”

史流芳雖然沒有了眼鏡,但仍是習慣性的推了根根本不存在的眼鏡架:“單憑他們殺掉兩個根本沒有傷害他們和自衛能力的老人象,早就該死了。”

牛麗生這次居然也十分“詩意”的望了望天(色)……“今晚真是月黑風高,月黑風高是最好的殺人夜。”

“不。殺什麽夜都可以,只有殺人夜是不通的。”史流芳補充道:“他們能算是人嗎?”

“我聽說你們。”那尖齒青年說,“你們都是港、台、中國大陸所謂不平社的人,可惜你們來到了此地——來到這裏,你們就豬狗不如。”

他身旁閃出了一個矮矮肥肥、厚唇突目臉上布滿了汗斑的中年漢子,向牛、溫、史指罵:“你們真不識好歹。我們三少爺對你們網開一面,你們還想怎麽樣!聰明的就跪下來,求三少爺饒恕,快滾回你們來的地方,或許可保住一條狗命!”

史流芳點點頭,說:“真像。”

牛麗生也摸著下巴:“真像。”

溫文不禁好奇,問;“誰像?”

史流芳說;“他真像。”他指的是剛那斑瞼漢子。

溫文問:“像什麽?”

“魚。”史流芳說,“像一條魚。”

牛麗生也居然幽默地說。“像一條地圖魚。”

然後他又用肥厚有力的下頜向那“三少爺”揚了揚,向史流芳問:“他叱?”

“他像——”史流芳認真思考了一下,說;“——像康博思。”

“康博思?”牛麗生一時想不起有這樣一個人,“誰?他是什麽人?”

“他不是人。”史流芳高高興興的說:“他是我小時候養的一只狗,愛偷雞,兩只大齒,更是一模一樣——”

然後,他居然還俏皮地用一位著名的香港XX小姐在選美時喜用半威不淡的國語摻廣東話問觀眾:“……你們說是不是呢?”

話就只說到這裏。

那一群人已完全給激怒了。

——包括了那長著尖齒的青年和那像魚的漢子。

他們立即發動了攻擊。

溫文到這時候,才發現一切都沒自己的份。

——因為史流芳和牛麗生已在神不知、鬼不覺間分配好了。

牛麗生只吃住了兩個人。

其他的人都由史流芳去“處理”。

英俊蕭灑至少仍兩種。一種是斯文靚仔,一種是高大威猛。

史流芳無疑是比較屬於後一類,尤其是當他的形象比較於溫文的時候。

溫文第一次見識史流芳的打鬥風格和方式,在這暗夜荒僻的公路上:史流芳的對手有九個人。

以下就是他的打鬥方式:大概是那尖齒青年曾發了一個命令吧?——是揚一揚眉、揮一揮臂、還是豎起一只手指,跺跺腳或是什麽的,總之是那九個人同時也一齊揮動武器,沖了過來。

史流芳迎面沖了過去。

他一點也不退避。

第一個他對上的是拿刀的。

拿刀的刀揚起,未斬落,他已一拳打扁了他的鼻子。

鼻梁碎裂的聲音像爆落的聲音。

第二個是拿棍子的。

他一掌就切在他的右頸大動脈上。

那人立即較倒了下去,像一條給抽了筋骨的蛇。

第三個對手也是用刀子的,在史流芳未來及對付他之前,他已在史的背上劃了一道血口。

但他也一樣得付出代價。

他迎面就是一肘,格的一聲,他的頸項仰成九十度,再也彈不回來。

他是仰著身子倒地的。

第四個人沖近來,狂吼著,拿著鐵鏈,舞步虎虎作響,卻不意給史流芳絆倒了。

他同時一頭撞得第五名敵人滿瞼鮮血,一腳把貼近他身後的第六名敵人踢得捂住了小腹蹲了下來。

第七名敵人一看情形,嚇得刀也扔了。擺在那兒,呆如木雞。

史流芳的連環蹴踢卻不是踢向他的,只在第七名敵手的肩膀一點一撐,飛越而踢中第八名敵人的下巴。

第八名敵人悶哼半晌,雙手抵住下巴,敢情是下巴已脫了臼。

史流芳再度返身的時候,第九名敵人已大叫一聲,飛身騎上一架摩托車開動就一溜煙的跑了。

史流芳在他那刀傷口子上一抹,向溫文笑道:“這個人最沒用。”然後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血。

直到他說這句話為止,他的九名敵人,已倒了七八,逃了一名,嚇傻了一名,溫文沒仔細算過,但就算不仔細算來,一直予人文質彬彬印象的史流芳,打垮九人,每人平均不到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