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紅顏彈指老(第2/3頁)

永不褪味的香,還有永不褪色的風情。

對她形容只有一個字:美。

她也感謝他對她的好意,並對他說:“你使劍的時候,那一刹那的光輝,比花開還好看。花沒劍那麽俊。”

路上幾次埋伏,方快安都全力為她拼搏。

尤其在對抗“第九流”四十七名刺客攔路截殺之役,他一口氣殺了八人,傷了七人,而自己也傷了三處。

幸虧他負了傷。

因為她替他細心包紮傷口,以致讓他覺得負傷負得真有價值。

傷口也痛得特別甜。

對敵的時候,他把劍耍得特別俊。

特別有光彩。

甚至對劍的神采發揮得比劍的效用更盡致,為的當然是相思喜歡。

可是這回相思卻說:“白居不易使方便鏟,舉重若輕,很神朗。”

她贊的是白居不易,但卻沒為他包紮傷口。

她只替方快安裹傷。

不過在夜宿“七夜樓”的晚上,方快安聞到藥香。他心念大概是相思煎藥給他服用吧?心癢難搔,想出去撞憧,結果只見客棧的木梯旁人影一閃,他躲到柱後觀察,才見相思小心翼翼捧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藥,款款移著蓮步,悄悄地掀簾走人公孫重眉的房裏去。那就像神話裏一個仙女去為她心愛的情郎所做的事。那一刻,方快安的臉色要比煎藥汁還難看。

這一路下來,方快安反省也憬悟了兩件事。

一,與其說他們(甚至、及至、以致他們)是為護送相思到一夜鄉去而仗義相助,不如說便也為了借此多些接近相思姑娘。

二,就算是接近相思姑娘,時間也相當緊迫了!因為路雖是愈走愈長,但目標卻是愈來愈近,而剩下的時間也就愈來愈少了。

他當然珍惜這點兒的時候。只有這一點時間,他們才能跟相思姑娘接近,一起也一齊往一個共同的目標進發。

可是不只是他,他們三人,無一不珍惜。

這一路上,三人本來已相惜相重,但因為相思之故,都力求表現,都各自提防。相思姑娘對方快安好些,白居不易和公孫重眉都妒恨之。相思若對公孫重眉關心些,方快安和白居不易都痛恨他。如果姑娘待白居不易特殊些,公孫重眉和方快安都很討厭這個人。

這樣一路下來,難免總發生了些事,叫三人惡言相向的,還幾乎倒戈動手的。

幸好,遇上他們共合的敵人,像那次他們眼看彼此就從惡言相向到大打出手之際,“斤半堂”的總堂主余斤半率眾來襲,反而促使他們聯成一氣,合力拒敵。

幸虧又在路上出現了兩個人。

兩個和尚。

不過不是普通的和尚。

一一一一望而知,這兩個都是武功高強的和尚。

這兩個和尚一路來都跟蹤方快安、相思這一夥人。

公孫重眉早已對這兩名憎人深加防範。

就在“斤半堂”來襲的這一役裏,錦衣衛派出的高手如雲。加上總堂主余斤半出了名是能以半兩之力搏殺千斤的好手,使白居不易等人應付不易,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恐怕便保不了相思姑娘了。

但那兩個和尚都在這時及時出了手。

向來襲的人出手。

兩名僧人,武功高強,而且正好可以克制余斤半。

到頭來,余斤半的人折損大半,他本人也得負傷落荒而逃。

原來這兩名僧人,跟公孫重眉。方快安。白居不易一樣,也是過來暗中協助相思姑娘逃往“一夜鄉”的高手。

所不同的是,他們是少林方丈派下來的好手,一個佛法精微的,叫流連大師;另一個只武功高強,對佛學修行並不如何的,就叫流通和尚。

這兩人一來,一個傻愣愣的,一個直乎乎的,沿路給大家平添不少歡樂。由於這兩人都是出家人,方快安。白居不易,公孫重眉對他倆師兄弟都沒有“顧礙”,反而向他們訴苦傾吐,爭取同情。

他們多出了兩名武功高強的和尚,自是聲勢大壯,流通和流連卻另有看法。

流通和尚的意見是:“要是‘青龍王’也肯來走這一趟就好了。對抗魏閹的武林實力,附近的就要算他最具勢力,最有能耐。他的‘一雷天下響’,在武林間畢竟難有人受得了他的一擊。”

流連大師也說:“只借‘青龍王’一向敝帚自珍,請動他只怕不易,除非……”

相思想知道,所以就問:“他的地盤就在‘頭撞山’,反正我們也必經該處,如果我們先去拜會他,你看他會不會……”

流連大師合十道:“如果有‘青龍王’這等人物相幫,那麽,姑娘能與‘淮南王’相見,也就指日可期了。”

流通和尚也念佛號道:“咱們方丈跟“青龍王’很是有些淵源。跟咱師兄弟也有些交情,如果姑娘肯移步拜山,老袖認為,青龍王也不致拒人於千裏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