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酒店裏已經吵鬧得一塌糊塗。

店小二臉紅脖子粗地攔著店門,他是絕不會放韓彰和盧方走路的。(110到來之前,誰也甭想離開事發現場!)

韓彰皺眉搖頭道:“直是晦氣,如何竟是死人了。小二,你這店中的酒是否有毒啊?”

小二尖聲嚷道:“你這客官休要汙人,我們徐家店開了多少年,還從未出過這種事情,你二人也不要走,我這就去報官,你二人直是個嫌疑。”

盧方聞言,不快道:“小二哥,你這是說的什麽話麽?我二人又有什麽嫌疑?”

韓彰冷笑一聲:“分明是你店中的酒有了毒物,才使這老者送命,與我二人有何關系?盧兄,休在這裏聽他胡言亂語,我們走。”

小二跳腳吼道:“你們二人走不得……”

韓彰瞪眼怒道:“莫非你要誣我們不成?”

小二細細的眉毛一揚,輕蔑地哼了一聲,就吊下臉來:“你二人好不識趣,你們知道這是誰家的酒店嗎?”

盧方冷冷地笑了:“我們不管是誰家的酒店,你還敢陷我們謀命不成?”

小二分明是動了肝火,他大叫一聲:“你們走不了的,來人呀!”話音剛剛落下,廚房內竄出幾個夥計,他們手拿著廚刀,圍定了韓彰與盧方。小二再吼一聲:“你們幾個且捉住他們,我這就去報官。”說罷,小二就竄出店去了。

韓彰與盧方相視苦笑。盧方道:“韓兄,你我今日便是要打上一架了。”

韓彰也笑:“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二人便與幾個夥計打鬥在一起,頃刻之間,幾個夥計便東倒西歪倒在地上了。

盧方韓彰互相使一個眼色,剛要奪門而走,一個黑面漢子大步踏進店來,黑面漢子怒喝道:“何處的狂徒,在此撒野?”

盧方看看黑面大漢,淡淡一笑道:“你便是這黑店的主家了?”

黑面漢子大怒,揮拳便向盧方打來。盧方揮拳迎住,感覺對手十分有力,便轉身對韓彰說:“韓兄,你莫要幫手,我二人若同時出手,便是勝之不武了。”

韓彰笑道:“盧兄呀,我且壁上觀了。”便坐下看二人打鬥。

盧方便與黑面漢打鬥起來,二人你來我往,十幾個回合過去。韓彰突然站起,大聲喊停。盧方與那黑面漢子兩下裏跳開,二人怔怔地看著韓彰,韓彰拱手道:“這位好漢,可是穿山鼠徐慶?”

黑面漢子怔了一下,疑問道:“我是徐慶。二位是……”

韓彰道:“我是塞外韓彰,這位大哥是滄州盧方。”

徐慶聽了,“哎呀”一聲,忙向二人拱手施禮:“原來是你們兩位呀,失敬了,失禮了,剛剛徐某莽撞了。”

盧方笑道:“我們也是性急了些,這裏邊有些誤會呢。”他便把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

徐慶還未搭話,忽聽門外一陣腳步亂響,擁進來十幾個差人。為首的正是縣上的劉捕頭,他看看徐慶,便說:“聽小二報官,徐莊主的酒店裏出了人命案。”

(妥了,終於來警察了!)

小二指著韓彰與盧方道:“就是他二人。”

劉捕頭點點頭,打量了一下韓彰盧方:“店家指認你二人是疑犯,就要帶回縣衙細細審訊。”說罷,一擺手,幾個捕快便上前鎖拿韓彰和盧方。

徐慶忙上前攔住,賠笑道:“劉捕頭,這其中有了些誤會……”

店小二一旁忙說:“莊主,這二人……”

徐慶揚手打了小二一個耳光,罵道:“你休要多嘴,都是你不曉事,才惹出這一場是非。”店小二捂了臉退到一邊,再也不敢講話。

徐慶忙對劉捕頭拱手笑道:“劉捕頭,這其中有些誤會,這二人是我朋友,此事……”

劉捕頭擺手打斷了徐慶,冷笑道:“徐莊主,此事不能就此輕松了卻,出了人命呀,這便是天大的事情了。你這兩位朋友,還須跟我們走一趟。”

徐慶眼睛一瞪:“劉捕頭,你若硬說我這兩位朋友與此事有關,捕頭有何證據呢?”

盧方忙對徐慶道:“徐莊主,你不需擔心,剛剛的事情確實有些奇怪蹊蹺,我與韓兄便與他們走上一趟就是。弄一個清楚,我們便回來了。也省得背了黑鍋呢。”

忽聽有人笑道:“這位兄長說得輕松,殊不知呢,一入公門,九牛不回呀。你們進去得容易,出來卻是艱難了。”

眾人尋聲去看,見店門外走進來一個青衫男子,正是剛剛離去的那位,只是不見了那兩個女子。青衫男子看到徐慶,打量了一下,便拱手笑道:“日出扶桑一丈高,世間萬事細如毛。徐莊主,久違了。”

徐慶聽青衫男子這樣說,愣怔了一下,不禁啞笑了,拱手道:“這位朋友,原諒徐某眼拙,徐某並不曾與你相識呀。”

青衫男子怔了一下,爽然一笑:“那……徐莊主直是貴人多忘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