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牌品人品(第2/2頁)

定睛辨察,發現除了外衣,還有中衣和褻衣,褲衩兒肚兜也有,裏裏外外的衣著全在這裏,那這些衣服的主人哪兒去了?

凝神感知,也沒發現島上有陰魂鬼魅,離開木屋四處尋找,也不曾見到屍骨遺骸,轉念一想,突然了然,這些衣物的主人並沒有遇害,而是把褲衩兒肚兜都輸了,光著屁股走了。

回到牌桌旁,賭局仍在繼續,那兩個中年男子很是沉穩,打牌之時除了報牌,很少有多余言語,而那紅眉老者則吆三喝四,罵罵咧咧,但他叫罵只是罵天罵地罵運氣,再不然就是罵那只耗子精,從不會罵那兩個中年男子。

見南風回來,元安寧皺眉看向他。

南風知道元安寧為什麽看他,擺手說道,“這家夥是個粗人,但粗人不一定就是壞人,且看他如何打牌,牌品如人品,窺一斑而見全豹。”

聽南風這般說,元安寧不再言語,南風凝變木椅一張,讓元安寧可以坐著觀戰,自己站在旁邊,講說解釋。

三張相同的牌或三張彼此相鄰的牌為一幅,兩個相同的牌為一對降,齊全了四條幅一對降就可以胡牌,點炮贏一家,自摸贏三家。

根據牌面不同,番數也不相同,番數多的贏豆子就多,反之就少。

再看幾局,元安寧心裏有了計較,她的計較不是對打牌有了心得,而是對紅眉老者有所了解,正如南風所說,牌品如人品,紅眉老者雖然在耗子精的下家,卻從不授意它搞鬼作弊,自己也不會憑借靈氣修為在洗牌時偷梁換柱。雖然罵人,卻不罵客人,自始至終對那兩個中年男子客氣的很,而那兩個中年男子只是尋常人等,並無靈氣修為。

幾局下來,紅眉老者的蠶豆輸光了,只能自耗子精那裏借,但耗子精剩的也不多了,不過十幾顆。

重新開局,紅眉老者突然不罵人了,一聲不吭,悶頭打牌。

“這幅牌如此零碎,為何他反倒顯得很是激動?”元安寧疑惑的看向南風。

南風解釋道,“我先前與你說的正是常見的幾種牌面,正所謂物極必反,否極泰來,有些時候,零散到極致也是好牌,他的這副牌非大即小,齊全幺九和各種風牌卻無有相鄰相同,名為國士無雙,又稱十三幺,這把若是讓他自摸胡了,這兩個出老千的就要光著屁股回去了。”

“出千?”元安寧很是細心,但她卻不曾發現那兩個中年男子在暗中作弊。

“你不是說這兩人深諳此道麽?”南風指著西位那個中年男子,“高手作弊會不露聲色,抓耳撓腮的那些都是下流手段,你看他抓牌時手指的動作,就是在暗中告訴隊友,他需要什麽牌。”

“他以禮相待,這二人如此作為,當真是下作了,可要加以提醒?”元安寧問道。

南風搖了搖頭,“看他們如此沉穩,便知道類似的事情他們之前做過好多次了,若是這紅眉老鳥兒知道他們出千,一怒之下怕是會將他們打死。”

“你貌似不是愚善之人?”元安寧笑道。

“我們又不是沖他們來的,”南風也笑,“早些打發他們兩個去,咱們也好做正事。”

二人說話之際,那紅眉老者越發激動,甚至不可自制的開始顫抖。

“他是不是要胡牌了?”元安寧問道。

南風點了點頭,“是啊,聽一萬。”

“幫他一把。”元安寧說道。

南風看了看桌上的牌,“不用幫,他下一張牌就是一萬。”

“若是胡牌,他能贏得多少籌碼?”元安寧問道。

“最大番數,一百零八顆,這兩個老千會直接輸光。”南風說道。

二人說話之際,輪到紅眉老者摸牌了,這老鳥兒經常打牌,只需摸不用看,就能知道摸的是什麽牌,一摸之後面露喜色,再摸確認,喜笑顏開,最後又看了一眼,開懷大笑。

“哈哈哈哈,”紅眉老者推牌亮相,“你們慘啦。”

得意的笑過幾聲,發現三人沒有回應,疑惑四顧,卻發現三人表情怪異,耗子精咧嘴苦笑,“三爺,你詐胡啊。”

“啊?”紅眉老者低頭看牌,駭然大驚,“分明是一,怎麽變二啦?”

耗子精沮喪搖頭,“你詐什麽不好,詐十三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