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布香餌大魚頸上鉤(第4/10頁)

這一式乃是天馬行空心法中最辣的一記,分明有一舉斃敵之意。

五湖散人夏冰山震於對方成名,一見面時,已存著只求無過,不求有功之心。但左同功這一記天下無人能夠測透,是以直到腳尖沾上自己身體時,他才知道不妙。

左同功喝叱一聲,有如旱雷忽發,喝聲中五湖散人夏冰山身形直飛開去,砰一聲撞在墻上,然後墜地。

左同功回頭一看,心下微怔,原來夏冰山並不曾道地,雖然面現痛苦之色,卻仍然支持的住。

原來夏冰山早在雙掌猛撞之時,已留下退步。掌上力量雖猛,其實只用了六成真力。待得左同功疾如閃電般落在他背後,一腳撐到。他卻猶有余力可以前縱,故此左同功這一腳沒曾用上全力。

夏冰山功力深厚,運氣強支,定一定神,便向外急奔。左同功趕快追趕,心想只要禿鷹於戎已從甬道中繞過去,把夏冰山擋一下,他便可以追上。

哪知一轉到第二個寬大石室中,只聽禿鷹於戎大喝之聲,放目一瞥,只見禿鷹於戎踉蹌而退,仿佛另有一條人影在甬道間一閃而隱。看那背影卻不是五湖散人夏冰山。忙峻聲問道:“那是什麽人?”

禿鷹於戎面現懼色,直在搓捏右腕,顯然是被那人硬生生擊沉。

左同功人雖瀟灑,但性情卻暴烈,厲聲道:“你認不出是誰?”

禿鷹於戎忙道:“那人用黑巾蒙面,一身黑色寬袍,看不出身量。但在下由第一個石室直被他以剛猛掌力,迫退至此,看他手法之重,恐是以禦史筆掌力著稱武林的衛老寨主衛效青。”

左堡主眉頭一皺,道:“若然是他,無怪你連還手之力也沒有。這廝也暗中潛來,只怕其余的老家夥都不甘家居雌伏呢。”

於戎道:“在下由岔道轉出第一個石室,正待掩入甬道,封住五湖散人夏冰山的逃路,哪知尚未轉出,已覺一股奇重的掌力突襲上身,連忙閃避。那人根本不用招數,亂劈一氣,直把在下迫到這裏,這時在下自顧不暇,碰見那五湖散人夏冰山擦過身邊逃走,卻也無法騰手攔截。”

左同功頷首道:“老衛出現,可怪不得你.現在你把一切恢復平常樣子,咱們照舊前後策應。這兩粒丹丸.一位內服,一粒捏碎外敷,立即見效。”

禿鷹於戎應了一聲.接過丹藥.轉身自去,左同功亦自隱沒。

何仲容隱隱聽到夏冰山負傷的聲音.隔了一會兒。只見那堵石墻縮入壁間。

禿鷹於戎倏然在鐵門邊出現.瞅他一眼,道:“何仙容你不要有逃走的念頭,外面守得很嚴密呢!”

何仲容怒道:“老禿別臭美.大爺要走,還不是你們這些魔崽子所能阻擋的。”

禿鷹於戎哇哇一叫,但又想起此人不能得罪,否則難聽之話更多,要是別的囚犯,最多拼個不是.也可擅自處死。可是這個何仲容若然一死,頭一個成姑娘就饒不得他,其次成堡生要以此人為重禮,收買龍門雙仙,亦是不可輕動緣因之一。

於是他用牙一咬,暗自嘀咕道:“總有一天要你這小子好看,方知禿爺不是好惹。”

何仲容見他嘟嘟囔囔便道:“老禿你別不服氣,我走給你看。”

“好哇,任何的你跑得了,於戎以人頭奉送。”

何仲容:“你說話可算數?”

禿團於戎冷笑一聲道:“於戎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若逃得出堡,我於戎再見到你,立刻當面割下人頭,雙手奉送。”

何仲容仰天長笑,笑聲響亮無比,震耳欲聾。

禿鷹於戎把鐵門關上,小心閂好,然後走開。

何仲容立刻努力地銼腕上鐵索,銼了好久,因雙手在水中,故此不會發出任何響聲,不僅如此,鐵門外不住窺看的禿鷹於戎,也沒發覺出那何仲容正在弄手腳。

隔了好一會兒,鐵門上突然響一下,何仲容停止動作,擡目一瞥。

只見那洞口已打開,一雙炯炯有神的眼光,正向他探視。

何仲容只須一眼,便認出這雙眼睛不是那禿鷹於戎的。立刻問道:“又是哪位高人,枉顧何某?”

那人眨一下眼睛,道:“我是宗綺,特來救你。”

何仲容明知外有埋伏,趕快制止她道:“宗姑娘快出去,當心埋伏。”

宗綺道:“我既敢入來,當然已考慮過這問題,你不要擔心,都有我哩”

何仲容情急道:“宗姑娘請聽我的話,趕快回去,你空手出去,一定可以沒事。”

“這是什麽話,我焉能入寶山空手回。”說著,已把鐵門拉開。

何仲容情知甬道中有高手埋伏,而且還有消息機關,宗綺絕不能平安救出自己。其實她這一插手,可能將自己的機會破壞。

是以他急得流汗,叫道:“宗姑娘,你聽聽我的話行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