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遊杭州羽飛遇雙美(第2/6頁)

老天爺真會開玩笑,造化弄人,吳瑤姑娘的面貌,竟然與尤麗君極為神似。

怪事,天下間怎會有如此相像的人?

他向南一指,注視著王海華道:“王兄、可否送兄弟到南屏山?”

王海華訝然問:“怎麽?不去花港觀魚?”

趙羽飛道:“以後再說,兄弟要先到南屏山。”

王海華追問:“趙兄到南屏山有事?”

趙羽飛道:“兄弟要到凈慈寺走走。”

凈慈寺是西湖第一大寺,規模比武林山的靈隱寺還要大,大殿可容兩千人,五百羅漢十分著名。

王海華惑然道:“趙兄,你來遊湖的,怎麽突又想起遊山逛寺了,是什麽怪念頭令你改變主意的?“

趙羽飛神色已恢復原狀,笑道:“去拜拜佛祖,祈求佛祖保佑在貴地期間,不要發生意外。”

王海華笑道:“想不到趙兄竟是虔誠的佛門信徒,好吧,兄弟陪你前往隨喜,不過,申牌之前必須離開南屏山。”

趙羽飛大惑不解,問道:“王兄此話有何用意?”

王海華道:“凈慈寺的鐘聲,可傳一、二十裏;在南屏山聽南屏晚鐘,比在湖上聽鐘聲的情調差遠了。”

趙羽飛道:“原來如此,兄弟禮佛要不了多久工夫。”

這一天中,他們在湖上消磨了一天,雙方皆在有意無意中探尋對方的底細。

王海華是探趙羽飛的家世、胸中所學。來杭的真正意圖等等。

趙羽飛則探詢附近的變故。最近所發生的奇事異聞、地方上的治安情況。各地武林人物的動靜。

雙方皆有所獲,也各有所失。

傍晚時分,聽罷南屏那發思古幽情的鐘聲,畫舫即劃向清波門。

船泊上堤岸,已是暮色四起,黃昏將臨,城門即將關閉,附近一些準備夜間遊湖的遊船,遊客們笑語喧嘩,顯得相當忙碌。

王海華偕趙羽飛離船登岸,笑道:“趙兄,明晨兄弟親至客店促駕,至南北高峰作竟日遊,夜宿龍井茶園。”

趙羽飛道:“王兄盛情,兄弟感謝不盡,明日兄弟有些俗事待理,三日後如無俗務,屆時當造府拜望,暢遊西湖十景,如何?”

王海華幹咳了兩聲,尚未發話,石首第三艘畫舫的後艙內人影一閃即沒,一道寒芒在三丈外電射而至,目標是王海華的右腰肋。

趙羽飛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電芒,伸手一撥王海華的右肩,王海華身不由己向左後方疾退,吃了一驚。

電芒一驚而過,嚓一聲,貫入一株合抱大的柳樹。

一聲水響,發射暗器的人躍入水中,入水的身法十分高明。

王海華走近柳樹,不勝詫異悚然道:“飛刀,這人為何要暗算我?”

是長有一尺,重心在前的中型飛刀,份量不輕,難怪飛行時毫不旋轉。

在畫舫上尚未下船的小秋急叫道:“是一個蒙面人,快去查那艘船。”

趙羽飛伸手拔出飛刀,瞥了一眼,惑然自語道:“飛刀聖手周永川的飛刀,這位江南黑道大豪為人雖然無惡不作,但頗講江湖道義,從不用飛刀偷襲暗算,今天他怎麽了?”

王海華聽不清他的自語,問道:“趙兄,你說什麽?”

趙羽飛道:“刺客入水了,那艘船上面想已無人。王兄,你在杭州有仇家嗎?”

王海華道:“仇家?兄弟為人坦率平和,本城的人誰不知曉?交往的人全是名流子弟,怎會與人結怨?”

趙羽飛道:“武林門章家兄弟如何?”

王海華道:“這個……以往為了組訓民壯團練的事,曾經有過爭吵,但算不了仇恨。”

小春、小秋兩侍女,從刺客的船匆匆返回,小心地遞上一件青袍,稟道:“三少爺,船是空船,艙內遺留下這件袍子。”

趙羽飛接過青抱略一察看,搖頭道:“不會留下線索,無從查起。王兄,今後請小心些,最好少露面。這次行刺失手,下次你就不會如此幸運了。走,兄弟送你們進城。”

送走了王海華,趙羽飛懷著滿腹疑雲,徑自返回永昌老店。

距店門尚有十余家店面,夜市剛張,街上燈火輝煌,逛夜市的人摩肩接履,好不熱鬧。

他暗中留了心,飛刀聖手周永川那一飛刀,已令他心生警覺,嗅出了危機。

他懷疑那一飛刀到底是射王海華呢;抑或是以他為目標?

如果以他為目標,這意味著他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如果目標是王海華,王海華既未與人結怨,誰會收買江湖黑道高手行刺?

杭州四大世家的年來動態,他已從靈隱寺麓大師處知道得一清二楚,四大世家中,唯一可能與江湖人有所往來的,只有武林門章龍、章虎兄弟。

章家出面組訓民壯,這是獲得官府支持的正當行為,多年前海盜與倭寇橫行海疆,茶毒東南沿海前後數十年,杭州一帶受禍尤烈,組訓民壯防盜,乃是沿海各府州的要務,章家出錢出力,甚獲地方人士的贊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