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金針劍氣風福殘(第3/9頁)

劍勢忽然松懈,那越來越廣大的劍圈,立刻縮小。她左手揚處,一絲金光電射而出,田光舉鈞一擋,叮地微響一聲,金針落地。

可是田光也暗中捏一把汗,敢情他從雙鉤上感到,那枚奪命金針雖然體積微小,但力量卻極強勁,怪不得能深入穴道,致人死命。其實朱玲因為心中恍格,本來這枚金針是要乘隙傷閡世華的,但不知怎地沒有招呼他,卻打向田光,時間和準頭都大為差勁,才讓田光輕易擋落地上。

田光和邵元本詩退出劍圈,這時忽見敵人自動松懈,大是有隙可乘,一齊將前念拋開,一牌雙鉤,重振威力,攻將上去。

旁邊又有人喝叱一聲看打!兩道白光,連翻而至,直射朱玲。那人正是銀梭徐元盛,他將受傷的謝超挾進後面,急忙替謝超點住穴道,不讓金針隨著血脈,直攻心臟而死,正在忙著,神手常公仲也攙著簿公典進來,他的傷處在臂,那枚金針還露出米尖似的尾巴來,當下忙又低頭用牙咬著針尾,拔將出來。

眼見薄公典的臉色白中泛青,咬牙死忍著痛苦,不肯喊出聲看。

便忙又包紮好,走出廳外,卻見白亮持刀守在一旁,並無機會進手,便囑他到後面看顧一切,自己與神手常公仲撲到戰圈之外。

那時朱玲正好將玄陰十三劍施展開,劍光有如神龍盤空,矯健飛舞。他枉自捏著子母銀校,卻無法發射傷敵。這刻一見有機可乘,鳴叱一聲,將仗以成名的子母銀校疾射出來,只見母校在前,子校隨後,銜尾電射白鳳朱玲。

朱玲聽鳳辨暗器,手中喪門劍本是斜挑右出,這時不暇使盡招式,環然化為“只獄犁田”之式,回劍一欄,不道那子校後發先至,在她身前三尺不到,攀然超過前面母梭,疾射而至,方位和母校相差了三四寸,時間也大不相同。朱玲吃了一驚,又覺身後鐵牌和雙鈞同時送到,闊世華比較慢了一線,但砍山刀的寒風,也自削肩直砍而至。

在這重重包圍夾攻之下,正如下棋,雖是一路占了優勢,但在吃緊之時,一子落索,便是滿盤皆輸。朱玲正是這種情形。

如果她不是觸起心事,繼續施展鬼母嫡傳的玄明十三劍,即使田邵兩人能夠勉強退出戰圈,也是個有勝無敗局面,不但不怕徐元盛的子母很校,甚至惹起她的真正殺機,使出“雨灑桑田”的金針絕技,只怕這幾人總有一半難逃厄運。

朱玲自幼受名重天下的武林奇人鬼母教授絕技,若非她有絕頂天資,決不會得到鬼母青睞傳授。這危機一發之間,再無思慮余地,修地振劍口掃,萬急之中,全身真力都運了出來,只見劍光激起一圈銀虹,還有輕微而刺耳的慘隆之聲,宛如那口利劍將四周的空氣微粒劈開,又似是燒紅的鐵淬然放在冷水中。

跟著白鳳朱玲歡呼一聲,卻見夾攻的三人,手中兵器不由自主地齊向右邊沿去,仿佛那邊有絕大的磁力,猛然將他們的兵器扯開。鄧子母銀校更怪,忽然掉落性朱玲手中,戰圈外的徐元盛,眼看暗器使秦奇功,心中還未曾喜出來,形勢已經大變,不但三人全都措手落空,自己的暗器也不知怎地會落在敵人手上。

神手常公仲單刀一揚,縱身而起,徑向朱玲撲下。朱玲繞身銀虹未收,只頭頂露出空隙,神手常公仲這一刀來得正是時候。

朱玲卻宛如無黨,繞身劍光忽然加大一點,劍尖處又發出吐哈之聲,人耳刺心,常公仲的單刀到了她頭上,忽然側面一股力量一扯,他的身形直如斷線飛鴦,墓地倒向那一圈劍光裏去。

田光離他最近,眼見情勢不妙,想分身去救他,又苦於雙鉤滾滾地向朱玲遞招,緩不住手,心中著忙,為了救人起見,修然雙鉤齊施,向朱玲銀練似的劍光圈中刺進,右手掌心暗暗使勁一推,左手鉤疾撤而出,這刻顧不了去看這脫手而出的左鉤,有否傷著敵人,回肘一撞,恰好撞在常公仲下墜的膝蓋上。神手常公仲本是渾身無個著力處,這時車有田光左肘頂了一下,瞬息間借力飄落一分,臉上的顏色已變了,瞪眼無語。

朱玲全神貫注在手中的劍上,田光的左鉤自動投向她手上,已被她隨手摔在地上。一雙眼睛,只管緊緊隨著劍尖移動,神色甚為莊重。她忽然又將繞體劍光收住,將玄陰十三劍重新施展,刹那間,劍光到處顯現,比起方才施展得最吃緊時,還要變幻和圈子擴大些。

徐元盛又掏出一對銀梭,但眼見朱玲的劍光,無所不至,而且步法古怪,大概除了從頭上擲下暗器,能夠徑直向她取準之外,四周便無法施用暗器了。

因為她的身形雖然移動得不遠,但圍攻她的人,老是轉著極快的圈子,無形中替她作了屏障,即使能偷空射人圈中,但發暗器的人必須考慮到,如果朱玲忽然閃開之時,那些團團急轉圍攻她的人,可能反而受傷,所以他簡直無法打出暗器。眼見神手常公仲也參加戰圈,形勢半點不見好轉,急得自個兒跺腳害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