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葡萄美酒夜光杯(第2/14頁)

江湖上也知道刀王蒲公望擊敗呼延逐客之事,居然也知道悲魔之刀托付孟知秋運回北方之事。

何以這些秘密消息會傳出江湖?但不管消息是緣何泄漏,反正沈神通已經變成天下注視人物,因為江湖方面由於有消息說悲魔之刀將由沈神通(孟知秋弟子)負責運到北方而對他注意。官府方面是因為他忽然失蹤而大為緊張,不但浙省一帶,連兩湖以及江蘇等省級衙門無不偵騎四出。

沈神通究竟死了沒有?天下無人得知,甚至連嚴溫都不知道。

因為那天嚴溫被捏碎肩骨,在痛不可當的情況下,且又在服過何同神秘藥物下,派人送走何同。

另一方面雞婆婆(嚴溫生身之母)和啞女人替嚴溫敷藥處理,所以現在連嚴溫本人也不知沈神通究竟死了沒有?至少他最後離開之時,沈神通仍然活著。

所以當嚴溫稍為恢復精神體力,也由於聽到有關各省官府及江湖都找尋沈神通的報告時,就立刻驚覺情況緊張危急,必須盡快采取應對步驟,但沈神通到底死了沒有?如果沒有,把他藏在哪裏?雞婆婆尖而突出的嘴巴使任何人都留下深刻印象,當眼光落在嚴溫面上時,表情卻十分溫柔慈高,幾乎連盲人也感覺得出。

嚴溫也望望啞女人,她的眼睛面龐都會說話,但這回卻全無表情。

所以嚴溫只好轉眼望向雞婆婆,道:“告訴我,沈神通現在怎麽了?”

雞婆婆道:“你安心養傷吧,沈神通固然不值得想,連何同也不放在心上,他臨走雖然留下一手整你,但我也沒有放過他,只不過在未找出你的解藥以前,我不會動他就是。”

嚴溫說道:“你知道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在找沈神通?所以我要知道他是死是活。”

雞婆婆道:“連我也不知道,那天我替他動手術拔出刀子,也替他敷藥包紮妥當,我把他囚禁在地牢石室內,有專人負責照料,昨天還昏迷發熱未醒,今天就不知道了。”

嚴溫道:“他傷勢很嚴重,能夠活幾天已不容易了,當然最好他能活著,如果他不死就變成我們的皇牌,這張牌一打出去,隨時可以要了何同性命,何況悲魔之刀據說在他手中,我很想看看那把刀。”

雞婆婆柔聲道:“好,好,我盡力而為,希望他能活下去,但希望很微,你最好趁機養好身子,別的事少擔心,那把什麽悲魔之刀根本不值得想,不值得看。”

嚴溫道:“伯父還在沁紅院麽?”

雞婆婆搖頭道:“啞女人天天去看,還沒回來,他當然不會這麽快回來,因為他到巫山神女宮去。哼,那兒準不是好地方,一定有妖精。”

嚴溫不覺失笑,道:“我以為人老了就不會像年輕時吃醋。”

雞婆婆面色很難看,所以嚴溫又道:“好啦,別生氣啦,何同有消息沒有?”

雞婆婆道:“我這邊沒有。”

任何人對自己親身兒子總是生氣不太久的。雞婆婆只說了一句話,面色很快就回復正常(雖然正常時也很嚴酷可怕)。她又道:“何同回過杭州寫過報告,然後忽然失蹤,到現在無人得知躲在什麽地方。”

嚴溫咬牙切齒道:“這個人拿走了黃金,在我身上下毒,我希望能夠親手殺死他。”

但嚴溫一定沒有捫心自問有多少人也想親手殺死他?世人多半都是這樣,寬恕自己而記恨別人的過錯。

雞婆婆忽然把臉孔拉得很長很冷,道:“你已經可以四處走動,所以你一定會去看看沈神通的情形,因此我現在先警告你……”

嚴溫訝然道:“你很少對我這麽兇,難道我去瞧瞧沈神通也不行?”

“你把沈神通斬成八塊都行。”

“那你為何這麽兇?”

“現在囚禁沈神通的地牢,我特地派麻雀負責,你不準欺負麻雀。”

“麻雀是誰?我根本從未聽過從未見過,而且我為什麽要欺負他?”

“因為麻雀是個女孩子,長得漂亮,脾氣卻又壞又硬,而你這個人見不得漂亮女孩子,一見到就會想法子整人家,你整任何人我都不管,就是不許動麻雀,連腦子裏想都不行。”

嚴溫感到雞婆婆認真得已達到嚴重地步,所以只好連連頷首,道:“好,這一個例外,我絕不動她的腦筋。”

其實他更急於看看麻雀。第一點當然想看她是否真的漂亮,第二點則是想弄明白何以絕對不能動她?第三點他忽然對雞婆婆生出極大惡感。

因為她居然想管束他支配他,縱然是親生母親,嚴溫也覺得絕不能忍受,所以也可以利用麻雀挫折雞婆婆,使她痛苦傷心。

麻雀很嬌小玲瓏,但全身以及四肢骨均勻,所以任何男人都會覺得她很性感。

何況她面貌非常美麗,眼睛似是水汪汪浮動著一層迷蒙秘艷味道。男人很難不被這種朦朧神秘的美眸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