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3/6頁)

“不能動他,為什麽?”

“這就得問紀翠了。”

“問紀翠,怎麽說?”

玉貝勒這才把前因後果稟知了肅王爺。一點都沒瞞。

肅王爺一聽臉色就變了:“有這種事?”

“賈姑娘都知道,您可以問她。”

肅王爺立即轉望賈姑娘。

賈姑娘沒等問就點了頭:“貝勒爺說的是實情,王爺也可以問問格格。”

肅王爺突然拍了桌子,蓋碗一跳,茶都灑了出來:“我誰都不用問,你妹妹再不對,你也不能打她。”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出了玉貝勒跟賈姑娘意料之外,兩個人一怔,玉貝勒叫道:“阿瑪”

肅王爺一揮手:“不要再說了,你妹妹是不對,可是你打了她,你的不對就蓋過了她的不對了。”

玉貝勒忍不住抗聲道:“她做了這種事還不該打。”

肅王爺又拍了桌子,而且霍地站了起來:“該打也輪不到你打,她長這麽大,我都舍不得碰她一指頭,要你打。”

玉貝勒臉色都白了:“阿瑪,您未免太護妹妹了”

肅王爺指著他的鼻子暴叫:“你說什麽?你還敢。”

賈姑娘知道,這時候該她說話了,再不說話恐怕就要糟,她先攔玉貝勒:“貝勒爺不能跟你阿瑪頂嘴,少說一句”

然後她轉過臉再勸另一位:“王爺”

她攔玉貝勒,玉貝勒沒說什麽,她勸肅王爺,肅王爺可沖她瞪了眼:“難道你也認為他打紀翠打對了。”

紀翠是該打,可是賈姑娘知道,這時候絕不能承認,甚至最好永遠都別這麽說,她忙道:“不”

“既然這樣,你也在那兒,你就任由他動手打紀翠?”

這就只有賈姑娘懂,這很嚴重,更不能承認,她忙道:“我沒有,我攔了,貝勒爺是想打而沒打”

真說起來,這也是實情。

可是聽過肅王爺耳朵裏,仍然不是味兒,他叫:“想都不能,想都不該,他憑什麽?”

最後一句,他擡手指玉貝勒,手指頭差點沒碰著玉貝勒的鼻子。

也只有賈姑娘懂這句“他憑什麽”的意思,她硬沒敢吭聲,只打算放低姿態再勸。

可是就在這時候,玉貝勒突然說了話:“我憑什麽?就憑我是她哥哥,就憑我是您兒子,就憑我執掌京畿禁衛。”

賈姑娘吃了-驚,可是想阻攔已經來不及了,心裏大急。

果然,肅王爺暴跳如雷:“你還敢你執掌京畿禁衛有什麽了不得的”

玉貝勒冰冷道:“我執掌京畿禁衛,我要是說句話,鰲拜他不敢這麽囂張,他成不了事,可是我選的是他,這也是您的意思,一旦他真成不了事,咱們這背叛皇家的,會落個什麽樣的罪,您知道不知道,想到沒有?”

肅王爺道:“你胡說什麽?鰲拜怎麽會成不了事,這跟咱們家的事扯得上什麽關系。”

“我看您是糊塗了,您的好女兒胳膊肘往外彎,幫別人的忙,把那把禦賜護身匕首從我這兒盜走,又給了那個李豪,我還能奈何李豪麽,李豪是個真對手,是個大障礙,有他從中作梗,鰲拜能那麽容易成事,萬-鰲拜成不了事,肅王府就完了,您明白了麽?”

肅王爺怔住了,兩眼發直,嘴半張著,不但不暴叫了,甚至一時沒能說出話來。

顯然,他明白了。

顯然,玉貝勒這一著奏了效。

賈姑娘也沒想到玉貝勒會這麽面陳利害的一著,這一著等於是要挾肅王爺,等於是要肅王爺在衛護“肅王府”,跟衛護女兒之間作一選擇,而這一著顯然已經奏了效。

這一著有效。賈姑娘是應該想得到的,因為見風轉身,背叛皇家,改投鰲拜,幾乎是她的主意,她深深了解肅王貪心重重,野心大,所以她當初出這個主意的時候,肅王未加反對,當玉貝勒付諸行動的時候,肅王也未加阻攔,這,應該就是默許,當初肅王既然有這種默許,現在這一著怎麽會對肅王沒有效?

賈姑娘放心了,該擔心的她也不擔心了,趁勢道:“王爺,貝勒爺說的還是真的,事關重大,這可不能想不到啊。”

肅王爺回過了神,可是還是顯得有點慌張,有點六神無主:“你們說的也太過了,那個姓李的有了先皇帝禦賜的護身匕首又怎麽樣?

咱們這種作為不是已經連先皇帝都不顧了麽?還在乎什麽先皇帝禦賜的一把匕首!”

對呀!這絕對是理,背叛皇家,改投鰲拜,已經是大不韙,已經是犯了滔天大罪了,還在乎什麽先皇帝。

玉貝勒跟賈姑娘聽得都一怔,可是玉貝勒旋即道:“阿瑪,您說的我懂,可是這種事只能暗地裏進行,我要是公然對付李豪,那不成了明日張膽了麽?”

“誰讓你明目張膽了。”肅王爺道:“你不會也暗地裏進行啊,官裏不能對付那個姓李的,‘北京城’地面上的江湖道,難道也不能對付那個姓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