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6頁)

“我不能聽你的。”賈姑娘道:“我不能不為你著想”

“您要是真為我著想,您就讓我去找他,不然憋著這口氣能把我憋死。”

這可是賈姑娘親眼看見的,玉貝勒氣得吐了血。

可是賈姑娘仍道:“我知道,可是貝勒爺你要多想想王爺那ㄦ”

“您放心,我阿瑪那兒自有我應付,而且我已經想好怎麽應付了,包準我阿瑪幫我不幫她。”

這話說完,玉貝勒沒等賈姑娘再說什麽,掙脫了賈姑娘的手,轉身直往後闖。

聽了玉貝勒的話,賈姑娘雖然放心了些,可卻不能完全放心,嘴裏叫著玉貝勒,腳下可就急急的跟在後。

到了後頭,玉貝勒飛步奔上小樓,當然,紀翠正在房裏坐著等他。

“你真把那匕首給他了。”玉貝勒一見紀翠就說。

“我本來就這麽告訴你。”紀翠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可是你一直不信。”

“你還有了理了。”

玉貝勒雙眉陡的一挑,揚手就要打。

緊跟著趕到的賈姑娘伸手擋住:“貝勒爺,有話可以說。”

“還有什麽好說的。”玉貝勒道:“是怎麽回事,您不是不知道,您看看她”

賈姑娘目光凝,望紀翠:“格格,不是我說你,你也實在太不應該了”

玉貝勒剛才要打她,現在賈姑娘又這麽說她,紀翠表現得一點也不在乎,看來她是真不在乎了,這一連串的事,似乎也使她改變了很多,使她變得不再剛烈,使她變得很有韌性。

她擡眼望賈姑娘:“我不過是物歸原主,這叫不應該?”

“格格既有現在,何必當初。”

“對,我正要說,要錯我是當初錯,當初我就不該用‘半日睡’迷到他,拿他那把先皇帝禦賜的匕首.”

玉貝勒道:“你怎麽說?”

紀翠仍然臉無表情:“當初我該死,我愧對全家,忘恩負義,也對不起李豪,現在我已經心安理得了”

“你”玉貝勒勃然大怒,揚手就要打。

賈姑娘急急又擋住:“貝勒爺”

紀翠道:“別說打了,我現在連死都不怕,也隨時可以死。”

“好。”玉貝勒一咬牙.硬生生一巴掌摑下。

賈姑娘沒擋住,但是玉貝勒這一巴掌也終因賈姑娘的一擋走偏了,只掃中了紀翠的烏雲臻首,把頭發打披散下來了。

紀翠沒有動,一動都沒有動。

玉貝勒-巴掌沒打中,還要打。

賈姑娘這回沒擋他,急得一步跨到紀翠之前,擋住了紀翠,臉色一沉,道:“貝勒爺-一”

玉貝勒叫道:“賈姑娘,您怎麽還一一是她不仁,不能怪我不義”

賈姑娘道:“就算格格再不仁不義,貝勒爺你也不能打她。”

“她不幫我幫別人,她要害死整座‘肅王府’,我還不能碰她。”

“不能。”賈姑娘道:“你是她哥哥,不是王爺。”

“長兄比父”

賈姑娘急了,變色道:“我不管你怎麽說,我說不能就是不能。”

“您是讓我出不了這口氣。”

“你還要怎麽出氣,她是你妹妹,又不是別人,難道你真殺了她才能出氣,你可以稟知王爺,看王爺怎麽處置。”

玉貝勒相當急怒,一張原本鐵青的玉面都漲紅了,他一聲沒再吭,猛跺一腳,轉身走了,又像一陣疾風似的沖下了樓。

賈姑娘轉身向紀翠:“格格,貝勒爺剛才在外頭,氣得都吐了血,我得去看看他去。”

她也走了,走得也像一陣風。

紀翠仍然坐著沒動,也沒說一句話,賈姑娘臨走時的話,她好像沒聽見。

其實,這時候誰還能指望她怎麽樣,從小到大,她何等的嬌貴,何等的寵慣,尤其是個自小沒娘的女兒家,就是肅王也從沒有碰過她一指頭,現在她能任由玉貝勒打她,她對這個哥哥,已經是容忍很多了,也可見她改變了多少。

是什麽讓她改變的,恐怕是一個“情”字了。

玉貝勒跟賈姑娘都走了,在小樓外,北邊,靠後院墻那株枝葉茂密的大樹上,有一雙一直隔窗盯著紀翠的目光,忽然變得不忍,變得憐惜,在投下最後一瞥後,一條像輕煙似的人影從枝葉中飄出,飛射不見,樹上的枝葉連動都沒動一動。

晚一點,肅王爺回府了,堂屋裏坐下,衣掌還沒換,茶也還沒喝一口,玉貝勒就進來了。

這時候那是告狀的時候,賈姑娘急得忙遞眼色。

可是玉貝勒他偏裝看不見:“您回來了?”

“嗯,你今兒個怎麽回來這麽早。”

“沒事兒了,抓叛逆的人都撤了,怎麽不回來早?”

賈姑娘遞過茶來,肅王爺接過來才喝一口,聞言擡眼:“叛逆可拿了。”

“沒叛逆可拿了。”

“怎麽?讓他跑了,這麽多人拿一個叛逆”

“叛逆沒跑,只不是能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