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古刹幽魂(第3/6頁)

那冰冷話聲道:“和尚,你……好吧,和尚,今夜事我記住了,縱橫數十年,我夠硬了,也從未向任何人低過頭,惟獨在你面前,我卻不得不一再低頭,只因為你比我還硬……”

話聲忽轉輕柔道:“這樣吧,和尚,咱們打個商量,把你不要的給我……”

“大雄寶殿”中那人道:“什麽,施主何指?”

那冰冷話聲道:“和尚,你給我裝什麽糊塗。”

“大雄寶殿”中那人“哦”地一聲道:“和尚明白了,施主是指眼前之罪,眼前之孽。”

那冰冷活聲說道:“你認為是罪,是孽,我可不這麽想。”

“大雄寶殿”中那人道:“施主自然可以不這麽想,但和尚是佛門弟子出家人,上乘我佛宏旨,卻不能不悲天憐人……”

那冰冷話聲道:“和尚,說什麽悲天憐人,你何不說是為我著想。”

“大雄寶殿”中那人道:“施主既明白和尚這點苦心就好。”

那冰冷話聲道:“我明白,也感激,可是我不怕,我已積得滿身罪孽,又何在乎多添一樁。”

“大雄寶殿”中那人道:“施主,多一罪孽便足使人淪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那冰冷話聲笑道:“和尚,我讓我的罪孽,這十八層阿鼻地獄應該再加一層,改為十九層。”

“大雄寶殿”中那人道:“施主要是這麽說,和尚我就不便……”

那冰冷話聲忙道:“謝謝你,和尚。”

“大雄寶殿”中那人道:“施主且慢謝我,和尚還有後話。”

那冰冷話聲道:“和尚,你還有什麽後話。”

“大雄寶殿”中那人道:“施主,話晚了。”

那冰冷話聲說道:“和尚,我哪句話說晚了?”

“大雄寶殿”中的那人道:“施主,你剛才的話說晚了。”

那冰冷話聲道:“怎麽晚了,和尚?”

“大雄室殿”中那人道:“施主難道沒聽見和尚對她所說的話麽。”

那冰冷話聲道:“聽見了,怎麽。”

“大雄寶殿”中那人道:“施主,這是說和尚裝糊塗了。”

那冰冷話聲冷笑說道:“和尚,我說你裝糊塗,你說我耍奸滑,咱們誰也沒吃虧,誰也沒占便宜。”

“大雄室殿”中那人訝然說道:“施主這話……出家人連個誑語都不敢打,又怎麽敢說施主耍奸猾。”

那冰冷話聲道:“和尚,你不承認?”

“大雄寶殿”中那人道:“和尚無從承認起,也不敢承認。”

“好,”那冰冷話聲道,“我這個人可不知道什麽叫給人留面子,讓我當面說穿你,揭破你……”

頓了頓,接道:“和尚,你告訴我,為什麽你早不收,偏偏在聽見我來了之後才做作一番地點頭。”

“大雄寶殿”中那人道:“施主原來是指……施主冤煞和尚了,那麽得說是巧合。”

“巧合,呸,”那冷冷話聲說道:“和尚,我再問你,你是不是聽見我來了?”

“大雄寶殿”中那人道:“和尚我上了年紀,耳目遲鈍,要不是施主開口說話,和尚我根本不知道……”

那冰冷話聲怒聲說道:“好個奸猾禿和尚,陰險,奸猾,更連番謊言,你不配做佛門弟子,看來你連我這個邪魔都不如……”

“大雄寶殿”中那人嘆道:“施空不要想說什麽便隨便說什麽,卻不知道這句話行將耽誤了和尚我的飛升,委實是個害人不淺的邪魔。”

那冰冷話聲說道:“我是個害人不淺的邪魔,我敢於承認,和尚,你呢?”

“大雄寶殿”中那人道:“和尚我是個普度眾生的佛門弟子出家人……”“呸,”那冰冷話聲突然暴怒說道:“和尚,我不知道你是臉皮厚,或是麻木不仁,你說我害人不淺,而你卻害人長跪終宵,流盡最後一滴血含恨而歿……”

“大雄寶殿”中那人身形一震,道:“施主,你說什麽。”

那冰冷話聲道:“和尚,你瞎了,你空有一雙慧眼,倒不如粑你那對眼珠子挖出來喂狗。”

“大雄寶殿”中人影電閃,再看時,“大雄室殿”中人影已渺,那被陰影遮住的大天井裏,黑衣人身前,卻多了個身材頎長,浚豪無倫的中年灰衣憎人。

他,面對直挺挺而跪的黑衣人望一眼,立即身形暴顫,脫口顫聲說道:“玉娘,你……”

白光一片射自夜空,直落黑衣人身後,光斂人現,黑衣人身後多了個中等身材,像貌奇古的白衣老人。

白衣老人著一襲儒衫,頭上戴頂文生中,腳下一雙厚底福字履,腰間卻紮著一條全光閃爍的絲帶。

那絲帶不知是什麽編的,但見它光亮奪目。

那白衣老人一雙長眉,一雙細目,雙目閉合之間奇光閃動,冷得像兩道霜刃,令人幾乎不敢仰視。